拾破烂的岑深,傅婉不由感慨:“后面的那个小男孩儿,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看起来也不过才四五岁,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苦呢,他家人就真的不心疼吗...”
傅婉自言自语,她没想让温向情听到的,可这间房屋本就静谧,任何一丁点声音都能数倍扩大,温向情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她干脆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面。
“响响,这样会喘不上气的哦~”傅婉提醒道。
温向情只好露出眼睛和鼻子,傅婉满意了,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帮温向情关了灯:“晚安响响,祝好梦。”
温向情:“晚安,妈妈。”
门被关住了,独留下了一盏小夜灯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完了,温向情失眠了。
她还是没忍住,掀开被子下了床,踮起脚尖往楼下看,不出意外,真的看到了那个小身子。
再过几日就要入冬了,这几天的温度折半往下降,温向情在家里都穿上了毛茸茸的睡衣,可想而知外面是会有多冷。
哈气都有雾的温度,岑深竟然还在外面整理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不对。
不能这么说,因为,他要靠这些捡来的瓶瓶罐罐卖钱养活自己啊.....
“扫把星!你还不给老娘过来!站在哪里做什么?养你是让你看戏的吗?!”
温向情目光一直落在岑深的身上,这个时候才发现一个金发大波浪卷婀娜多姿的女人朝着这边踉跄走了过来,她手中提着一个酒瓶子。
岑深迟疑,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没有上前的意思,就被女人斥责了一顿。
如果温向情没有猜错,这就是岑深的生母,宋婷。
书中对于她的描写更是少之又少,早在之前她就应该想到的,能玩这么花的女人,最后患上了真正的传染病离世,就只有宋婷了。就算这个时候,她旁边还能搂着一个男人。男人似乎也喝醉了,两人摇摇晃晃站不稳,走到岑深身边的时候,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上去就踹在了岑深的胸口上。
“赔钱货!老娘就不该生了你!你该去死!”
“你去死就好了!”
她一遍遍说着,巷子里没有人,一盏盏灯也都熄灭了,所以她的声音就会显得格外的响亮,甚至吵到了一旁的邻居家的大黄狗。
大黄开始吠了起来。宋婷烦死了,她撒酒疯一般的指着大黄开骂。
岑深也在这个空暇的时候缓慢的站起身,乖顺的低着头站在一旁。
一个亲妈,第一时间看到的不是孩子身上破烂的衣服,也不会想到孩子这么冷的天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而是上去就给了一脚。
这还不算,宋婷转过头直接揪起岑深的后脖领,连拖带拽的带他回了家,这次,岑深是从大门进去的,可大门的钥匙却在宋婷的手上。
温向情看着铁门重重的关上,这才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床上,艰难的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