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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地咒骂自己一声,目光远放到一边还开着的窗户,温御修行了过去,将窗紧紧地关上,隔绝了外头惨淡的夜幕。抬手撑着自己的额,理顺自己心头因看到夜色而翻涌的血气,将今晚的反常强压下去。
呼吸吐纳将气过顺后,他方放松身子,走出外打了一盆热水,回到容惜辞的身侧,褪下上衣,给他擦拭满是汗涔的上身。
容惜辞紧蹙不舒的眉头未因柔和的动作而平复,温御修思忖了半晌,缓缓启唇,从喉头里唱出了一曲绵延缓和的歌谣,这首歌,配上他如清水击石的冽音,竟有种让人置身于浩淼大自然中,闻着最纯正空气的舒适感。容惜辞原先有些急促而断续的呼吸终于恢复了绵长平缓,温御修心头的那口气,这才重重地吐了出来。
临近亥时时,温御修感觉容惜辞已经无恙,便解开了他的睡穴,抱他起来进食。
初醒来时,容惜辞眉目里还带着愕然的空洞,当热食下腹后,他才凝聚起目光,温御修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先前被吓的情况,但时至此刻,他说再多安抚的话也无用,倒不如静静地陪着他。
也不知是容惜辞忘却,抑或是神经粗,吃饱饭后,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又恢复了先前那个指手画脚的少年模样,好似什么都未发生。
庆幸之余,温御修也不免在心底担心容惜辞是将苦闷憋在心底,不说出来。结果便是这么担心着,竟让温御修一夜无眠,一直睁着眼守着容惜辞,生怕他夜半发恶梦。可他却不知,容惜辞竟将先前那事忘得一干二净,是以睡得极其之熟,以至于第二日一早,他睁眼醒来时,便看到一个顶着一张臭青脸的人,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你怎地了?这脸恁个青,莫不是病着了罢。”容惜辞疑惑地探手过去给温御修把脉,却下一瞬,这原本带着打趣笑意的面容唰地变成了一片凝重。
温御修觉出容惜辞面色不对,拧眉问道:“怎地了。”
容惜辞话不多说,丢开温御修的手,取过纸笔,潦草地写下了几个大字,便唤来了小二,使了些钱财让他依着纸上所指的方子去抓药。
听到“抓药”两字,温御修的脸色也沉了:“可是我毒发了。”
容惜辞关门的手一顿,凝重地转过身来:“未发,但也快了。”
温御修抬起自己的手,摸着那跳动的脉搏,冷笑道:“明莲这么快便想要我的命么。”
“不,”容惜辞身子一僵,略显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其实,嗯,你的毒本不该发作如此之快的,但因,咳咳,被我压榨过多,运功过度,精气翻涌,造成毒素激发,之后便成现下这样了。”
“……容惜辞,我可以揍你么。”
知晓犯错,容惜辞乖乖地不敢多说什么,讪讪地微移碎步远离温御修,以免他发狂冲上来,将自己干掉。
“于是,你可有法子医治我的毒,嗯?”
“谁言没有了,也不瞧瞧我是什么人!”
“哦?法子在哪?”
“在明莲的脑子里!”
“……”
沉默顿时在两人之间酝酿,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容惜辞机灵地把眼珠子一转,指着门口道:“啊,小二怎地去得那么久,我去瞅瞅!”
话还未落音,他人便唰地一下不见了踪影,仅余一道轻飘飘的“我去瞅瞅”在房内荡开。
咬牙切齿地目送容惜辞离去,温御修狠狠地锤了一下床板。他们初识时,容惜辞也曾想解他身上的毒,奈何却因书外客之故不知j□j,无法解开,唯有用药压制。而这一次,容惜辞再穿时,因同方解杨反目之故,身上并未带太多药物,仅有一些乱七八糟用以吓唬明莲之辈的药,是以温御修若是毒发,那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提及容惜辞给明莲的是什么药,联系容惜辞同方解杨之间的事,轻易便可猜出答案,不外乎都是些下作的合|欢药。可是,直待温御修见着明莲时,方知容惜辞给的并非普通的合|欢药,而是顶级的j□j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