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辞,”厉喝一声,温御修惊愕地冲进去,抱起了那个趴在地上的人。
入目的那张脸,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无,而在其鼻下,竟流出了赤色的鲜血,触目惊心。
心中一紧,温御修急切地朝外喊道,“小二,唤大夫,唤大夫,”
话音未落时,一只指节苍白的手,拽住了他的手臂,同时,虚弱的嗓音从怀里人口中挤出:“嗯,好吵。”
“惜辞!”看到容惜辞的醒转,温御修心口一松,便将他轻放在床上,而后继续张唇朝外唤着小二,但未得说完,便觉唇上覆上了一个柔软而含着淡香的东西,恰时地遮下了他的话语。
“莫喊了,我无恙,只是方才有些晕眩,昏了过去罢了。”
容惜辞转了转眼珠子,虽话语仍是无力,但他的双眸里还是含着几丝清明,不似病发之症。
“你都成这样了,我不喊大夫来怎么着。”温御修怨怼地拉下了容惜辞的手。
“唤甚呢,我便是大夫。”容惜辞咧嘴一笑,这带着血痕的齿缝,看起来好似方吃过带血的生肉一般恐怖。但温御修见之,却是心疼不已,眼看容惜辞不愿唤大夫,知晓他有分寸,温御修便不再勉强,运功给他过气。
手温柔地划过脸上的肌肤,容惜辞哼哼地享受着温御修的伺候,一直到温御修的手触上人中时,他方惊异地开口道:“你碰我人中作甚。”
温御修的手一顿,又轻拭上去:“你鼻下有血。”
“噢,”容惜辞乖乖地应了一声,伸手便要给自己探脉,瞧瞧是怎地回事。然,方一触上,整个人便如被雷劈着一般,立时蹦了起来,反手一拿,触到温御修右手的脉上。
温御修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虽不知他这一惊一乍的意欲何为,但自己仍是贴心地将锦帕换到了另一手上,一面继续给容惜辞擦血,一面乖乖地给他诊脉。
待温御修擦净时,容惜辞也松下了他的脉。
“怎地了。”温御修侧身去洗手里的锦帕,不解地道。
“你中毒了。”
啪地一声,手里的锦帕骤然掉落在了水盆里,溅起了些许水花,温御修身子一僵,状似随意地擦了擦衣服上的水渍:“你胡说些甚呢,好端端的我缘何会中毒。”
容惜辞的目光没有一丝焦距,他将身体放软到了床头,声音极低,似叹息,又似无奈:“我因着体内带毒之故,多年来为了解毒,试过许多的药物,其中不凡毒物。因而长期以往,我渐渐成了百毒不侵之体,但因着这般缘故,我身体多了一个奇特的特征。我若是触上毒物,便会晕阙,流鼻血。”
每一字都好似一个夺命的魔音,霸道地冲入温御修的耳眶,容惜辞还未说完,温御修便觉得后脊发凉,寸寸寒凉。
容惜辞幽幽地道:“瞧来你也知晓了,你离开前,我一直都未犯症,而你离开后,我忽而出了事。可这里头的东西都未曾变过,我触上的东西也不多,唯一碰上的,不归属于这里的东西,是……”
目光轻落正被缓慢掏出的纸条,容惜辞没再多话,他知温御修已然发觉毒素的来源。
捧着那张纸条的手含着颤抖,素来遇到大事,都是笑眯眯的温御修,此刻竟是害怕得慌了起来。身体的力气好似被抽了个干净,他屡次欲展开纸条,却屡次失力,直待一只皓白的手抢过去,他才好似解放一般,松了口气。
瞧着温御修对这纸条的重视,容惜辞也不敢随意展开来看,便问道:“我想查查毒素的来源,我不看上头的内容。”
无力地点了点头,温御修挥手道:“好。”
容惜辞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屏气凝神,将鼻子凑上了纸条之上,嗅着上头的墨迹,又用指腹触上墨字,反复摸索。将触上墨字的指尖互相捻磨了一会,但却未发觉什么,旋即便又用小指沾上了一点唾沫,划到纸上。
轻落一道痕迹,那洁净的纸上立时便沿着划痕透出了点晕黑。
“御修!”
温御修凑头过来一瞧,愕住了:“这是……”
容惜辞将本便无血色的唇抿得惨白,手指点上一旁的水盆,在纸张上又划了一道,立时,被水触上的地方,透出了一道墨色的晕迹。
不必容惜辞多说,温御修已经发觉了毒素的来源,在这纸张之上。
“今日你的这张纸落下后,我将其捡起放在了床头。起先还未感觉到有何不对,后头你归来扯过纸张时,许是你手指有汗,触到了纸上,将水渍渗了进去,以致你手触上之处,呈现了浅淡的黑色。那时我生怕有异,便抢了过来瞧,哪知你发了脾气,走了出去。而你走后未几,我便出现了晕阙反应。”
深重的愧疚感弥漫而上,温御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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