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痛楚的尖叫在喧闹的宴席中响起,生生撕裂了众人交接的声音。
目光纷纷射向了发音之处,只见方才那个在低声窃语关乎容惜辞身世之人,手上被开了一个血窟窿,这血窟窿不大,约莫也不过是一枚细针的大小,只是血流得多些罢了。可那人却叫得如此凄惨,众人见之,都不由得鄙夷一声,私下里都在传声接耳地说他一个大男人,却不经痛。
哪知那受伤之人的脸却极其狰狞,明明不大的伤口他却是痛得脸都青了。虽说此事并不大,但也让乐唯得以他婶婶聒噪的谩骂中解脱出来。
他行过来,对着那人有礼地拱手道,“这位侠士,不知你的手是何缘故,在下略懂医术,若是阁下不嫌弃,由在下给你探探可好。”风乐谷其实便是江湖传闻的医谷,谷内名医多数,稀有药材不少,这略懂医术之语放在乐唯这谷主之上,可谓是谦虚了。
那受伤之人的同伴得到允许后,便小心翼翼地将受伤之人的手移到了乐唯的面前,还解释道:“方才我们兄弟俩在此处进食,也未惹着他人,忽而眼前好似有银光闪过,未得多时,便见兄弟的手上留了一个窟窿,而后他便痛得嚎叫不停。”
乐唯抿唇颔首,并未接话,专注给那人检查伤口中。而乐唯一得脱身,他的婶婶便不悦了,当即她便行了上来,对着乐唯冷嘲热讽道:“哼,你这半吊子的医术不过是十几年前,你那失散的贱蹄子弟弟所教,你懂些甚?!依我说,你……”
“闭嘴!”一道怒喝从乐唯口中吼出,他恶狠狠地瞪了他婶婶一眼,目里的凶光当即将她吓得把话给生生咽了下去。
震慑住那张嘴后,乐唯又专注着检查伤口去了,没看得多久,他愕然出声:“这是……”
他顿了顿,不敢相信地再看了一遍,而后沉声道:“这伤口若是我未猜错,应是嗜血魔医容惜辞留下的。”
“什么?!”此话一落,众人纷纷惊诧,各个都站了起身,四处寻找着嗜血魔医容惜辞。几日前方解杨对全江湖下了死令,若能寻到容惜辞,取他性命,便能得白银无数。
乐唯沉下了脸,他环顾了四周,霎时发现了不妥之处,方才坐在他婶婶那桌的两个前辈不见了踪影。
糟!容惜辞!心底方想着,口头上便道了出口,还未等得众人反应,乐唯便先一步从窗口跳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了半晌,最后乍然反应过来,轰地一下随着乐唯冲了出去,这抓容惜辞不但能得到一大笔钱财,还是可接近盟主方解杨的大好时机,谁不想好好把握。
而另一边,温御修同容惜辞两人相携着快步朝前奔去,方才容惜辞激动之下,忍不住出了手,温御修见之,虽疑惑他为何如此不淡定,但比之这些他更怕容惜辞泄露了身份,连忙趁着那受伤之人大喊时,悄声拉着容惜辞离开酒楼。
方一走出酒楼,他忙不迭地拉着容惜辞奔跑起来,两人奔到了半路,寻着了一个偏僻的角落便将脸上的伪装尽数除却,扔在了一旁,旋即快速地折返回所居的客栈,利落地收拾自己的包袱,朝城门奔去。
然而,他们快,那些贪婪的人更快,两人方到城门口,便见众人忽而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他们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这一刻,温御修与容惜辞两人心都惊了。
如今两人脸上换了一层人皮面具,衣裳也换了套,但乐唯却是眼尖地认出了他们俩。他迈步行了上前,冷冷地道:“两位,既然参加了在下的酒席,半路不告而别,也太不给乐某面子了。”
温御修的唇紧紧一抿,沉声问道:“你如何寻到我们的。”嘴里虽在询问,其实双眼却是在观察着周围,瞧瞧可有何突破口。
但是没有,每一个人目中都流露出贪婪的凶光,杀意腾升,身周毫无破绽,势有不杀死容惜辞不罢休的气势。
容惜辞的焦桐琴已毁,无法发出杀伤力惊人的音攻,而温御修的折扇虽利,但却并非群攻的利器,是以他们的情况极其不利,即便武功因着双修之故有所提升,却难敌众人围攻。
便在温御修打量众人之时,乐唯道了出口:“你们的易容虽精妙,但你们的眼神与动作却出卖了你们。你们俩的眼神犀利带光,举手投足也全无老态,是以你们进酒楼之前,我便怀疑你们了。因而方会请你们上去吃酒,本想着瞧瞧你们是何人,哪知竟被人拖住了脚步。不过,也不打紧,左右在你们进入酒楼前,我已在你们身上下了暗香,是以便可轻易追踪到你们。你们俩若是乖乖束手就擒,我便可饶你们一条全尸。”
容惜辞脸上的肌肉绷出了紧张的神情,握着温御修的手紧了几分,手心里满是薄汗。没有武器的他,靠的只能是在手腕上的银线,可是银线再如何厉害,终归不是群攻的武器。
如今危急时刻,他纵使性子再怎么急躁,也不是不识时事之人,他沉了沉呼吸,先温御修一步迈了出来道:“你同我有何冤仇,冲着我来,切莫牵连他人。”
乐唯冷冷一笑,一副得意的模样道:“现下你们俩都是瓮中之鳖,你以为你有何筹码同我商量。你身边那人怕是便是你的骈头温御修罢,哼,若是盟主知晓温御修未死,我再将其抓住,如此岂非又立了一个大功。”
容惜辞的脸骤然沉了下来,他方要说话,温御修便插嘴进来道:“你们无端便要捉拿惜辞,这便是武林正道所为么!”
“呵,正道?容惜辞乃是邪道之人,我们捉他有何不对。再者,他杀害如此多的武林正道,我们便当要将他诛于手下,替死去之人复仇!”
“口口声声言说他杀害众人,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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