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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姑娘,在下曾有机会了解过你的身世,出生那日就被送去帝都,姑娘仔细想想,这名字,可能是令尊起的么?”
“高大人的意思是?”
“在下也只是猜测,姑娘若想证实怕是只有找当事人,在下觉得,姑娘的名字并非侯爷起的,而是…先皇后。”
“姑母?”
这答案倒是让姜余意外,从小就被人叫做姜余,也没人告知她名字是谁起的,她自然认为是那个未曾谋面的父亲,因为他厌恶自己,所以觉得她多余。
若真是姑母,又为何叫她姜余。
“也许是先皇后希望姑娘福泽未央,但又不好给你起帝姬才能有的名字,便起名姜余,取的则是‘未尽’之意呢?”
姜余听罢,只觉得一时理不清思绪,头疼难忍。
这些,她都毫无隐瞒,说给姜月辉听,即使她不说,高之焕也未必会隐瞒。
至于后来如何,她说她不记得了。
“没事,你好好休息。”姜月辉沉思了片刻,而后没有继续逼问,随便嘱咐几句后就离开了。
…
午夜时分,姜余听到窗外传来细细的声响,她起床推开窗,就看见一只纸鹤落在窗沿上。
纸鹤头顶一片殷红,不用想也知道是宋平安折的,姜余拆开纸鹤,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
“丑正,镜湖。”
姜余抬头看月,此时已经子时,于是赶紧换了身衣服,翻身上了屋顶,消失在夜色中。
姜余小心翼翼,一路上没被任何人察觉到,来到镜湖边刚刚丑时,姜余翻身下马,独自走到湖边凉亭中。
夜色静谧,偶尔还能听到湖中鱼儿游动的声音,姜余呵了呵手,左等右等也不见宋平安来。
姜余正坐在凉亭里,背后忽然升起一阵凉意,完全出于本能,姜余侧身躲到一边,就看见一道气剑从她刚刚坐着的位置划过,硬生生切断了正前方凉亭的一根柱子。
姜余躲到另一根柱子后面,一手按住刀柄——事实证明,这把刀虽然是木制的,但刀刃却很锋利,虽然不及钢铁,但力道足够,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
此时用它防身,倒也顺手。
施术者没有继续躲在暗处,而是走了过来,停在凉亭外不远处,喊了一声:
“四小姐好身手,出来别躲着了。”
来者是琅岩,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粗布道袍,头发用木簪随意束起,青黑的胡茬,浓重的黑眼圈,比上次见他要憔悴不少。
被人识破,姜余觉得没必要再躲,大大方方走出去,站在凉亭中,对着不远处的琅岩说道:
“原来是你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琅岩舔舔干裂的嘴唇,哑着嗓子说道:
“上次你运气好,这次我为你选了个宝地,死后长眠湖底,也不是坏事。”
姜余听完就忍不住笑了:“怎么?知道我是谁还敢要我死,你师父同意了么?”
“师父是师父,我是我。”琅岩说着,一手掐诀,另一手五指并拢指向姜余,“来时我留了书信,与师父断绝关系,杀了你以后我会以死谢罪,决不苟活于世!”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姜余还没问出口,对方就再次聚气为剑,同时三把气剑朝她飞来,似是预判了她的躲避路线,这三把剑完全封住了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