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呢?
吕征这样告诉自己。
而今他说的是“鸿烈”,是了,他在听。
“将军,那封信还在么?”吕征忽然问起。
李险瞥了他一眼,从怀里拿出当日在吕征身上搜出来的信。
“用火烤。”
李险半信半疑照做,只见纸笺的空白处隐隐有字显现出来,只是那字还未全显出来,就被李险撕碎扔在火盆中!
他胸口起伏不定,又听到一旁吕征的笑声,起身扑了过去,将那书生按在地上,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你早就知道!?”
李险嘴里说着语无伦次的话,一旁的将士们都看愣了,将军不发话,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处置这个叫吴天的男人。
吕征任由他掐着脖子,鲜血从胸腔里上涌,大口大口吐出——他早已毒发,腹内疼痛如绞,只是他一直强忍着,他要体面的走,要先一步看到李险失败,他才算赢。
死有何惧呢?只要他珍视的人能好好活着就行。
小余,吴天,还有天都书院里的孩子们,以后的路,你们也一定要走下去…
“将军…援军将至,还请您做出决断…”田宇说道,看着地上已经毫无生气的书生,再看看奄奄一息的吴天,以及沉默不语的李险,他也忍不住叹气。
“退路没有了,是么?”
“被南营的人切断了,我们也许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全力以赴破围撤退,二是孤注一掷攻城,将军,我们时间不多了,凭我们的兵力,做不到两线作战!”
“攻城吧,若是这样回去了,今后在西燎我们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
天蒙蒙亮,姜余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朝着边逼近的军队,问了宋平安一句:
“一晚上了,吴天到底去哪儿了?”
宋平安揉了揉鼻子:“不…不知道啊,昨夜和你说吕征可疑你不信,我就去了军营布防,你不也见了么?”
“区区一柄伞就怀疑他?”姜余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懒得和他说理,反正她相信征哥,所以一切都按他安排的来。
兵临城下,李险亲自领兵,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攻下天承郡。
“什么时辰了?”
“卯正。”
“各自待命,严守城门。”
找不到吴天,姜余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借用假身份独自撑起局面,好在城中将士经过吴天的严苛训练,整肃之后纪律严明,只需下达命令即可。
然而随着李险军队的逼近,城楼上的将士一片哗然。
宋平安向下望,就看到队伍最前端的士兵推着一个木架,上面绑着的,正是吴天。
吴天浑身是血,一动也不动,距离有些远,根本看不出他是死是活。
姜余走过去掐住宋平安的脖子。
“我也是怕万一!”宋平安不反抗,他被姜余掐的脸色发白,硬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万一什么?
万一吕征背叛了银币团,让吴天去补刀?!
还是怕吕征万一死在敌营,你便要他去营救?!
“征哥中毒了,这一去便不再回!你不相信他,就不能相信我么??”姜余眼中不掩愤怒和失落,看着宋平安逐渐失了血色的脸,最终还是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