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点值得梅相看重的地方,如果有,我宁愿改,但你这般不计任何手段也要强取豪夺将我掳去的结果。也只能是娶得一具冰冷的尸骨。”
“好,你若死了,我依然会把你葬在我梅家祖坟,入我梅家族谱,你至死都摆脱不了我。而且,我会让朝凤殿所有的宫人乃至如今整个燕王宫的人给你陪葬,包括赵询,还有我府上的,即将侍奉你的所有丫鬟嬷嬷侍卫,全部得死,如果你还是不珍惜自己也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那么,你大可去死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梅子墨正低头目光绵软温柔的看着沈倾欢。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下意识的还低头,在沈倾欢光洁的额头上落下如蜻蜓点水的一吻。
她窝在他怀里,而他揽着她腰际,分明是那般神情,分明是那般缱绻温柔的深情,如果两人说出来的都不是那般绝然冷肃的话来,真真是一番旖旎缠绵的景致。
而沈倾欢的泪水,差点在这一刻夺眶而出,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将泪意逼回。
她不能哭,绝对不能。
至少,不能在这人的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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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梅子墨带回了相府的沈倾欢更加没有了自由,被软禁在一个小小的院落里。倒是安排了不少丫鬟来服侍她,但因为有了兰翠她们惨死的教训,沈倾欢已经不敢跟任何一个丫鬟多讲一句话了。
如今,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梅子墨贴上了死亡病毒,谁碰上都有可能被自己害死,她只能将自己关在一个封闭的世界。而这个世界能被梅子墨允许介入的,也只有他自己一人。
而她自己,却是连想死都不能。
所有的恨意恼意痛意也已经被这这种令人窒息且绝望的氛围所浇灭,沈倾欢心底剩下的只有害怕,眼底里能看到的也只有无尽的黑暗。
越是临近婚期,那种担忧和不安便越是加深一分,在这种时候,她想起远在楚国的秦辰煜。
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他在做什么?
阿煦后来到底有没有告诉他自己被梅子墨掳走的真相?
而他的身子,是不是也已经大好了?
燕国梅相大婚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各国,他会不会联系到那个被梅相所娶的女子就是她呢?
从来没有这一刻,沈倾欢如此的思念秦辰煜,希望他来救她,虽然这个想法在她自己看来都有些自私。她从来都是一个自强自立的人,不会去想到要依靠别人来活下去,但是这一次……在所有的希望能力骄傲坚持悉数被梅子墨毁掉之后,她便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觉得自己曾经想过的在这乱世里好好生存下来的自己竟然是那般的无知,觉得被困在这里逃出不得的自己是那么的无用……
从来都没有这一刻这般否定自己。
但是,即使这样,心底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她,还是不希望秦辰煜知道真相,不希望他来救她。毕竟这是燕国,梅子墨的势力范围内,若他前来,以身涉险,自己却又不忍心。
想到此,沈倾欢痛苦抱紧了膝盖,坐在床上,揪心至此,却也坚持着不肯落下一滴泪来。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夜幕已经降临,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落雪,这时候,随着房门被带,细碎的轻盈的雪伴随着凌厉的风呼啸着从外面席卷进来,冷的沈倾欢打了个哆嗦。
不过刚刚颓废至极的心也跟着凉了凉,稍微一冷静,她又从满满的悲观绝望的负能量里满血复活,到底她还是个天性乐观的人。
收拾起心思不过瞬间的功夫,在看清打开房门的那个人的时候,本来还有几分恹恹情绪的沈倾欢一怔,一抹毫不掩饰也并未打算掩饰的惊艳光芒自眼底划过。
梅子墨站在门外。
不同的是,他今日里却并未穿他从来都不换其他颜色的似火红衣,也并没有往日里即使隆冬也随意半敞着衣襟露出胸口,而是换了一席淡紫色华服,腰系碧玉带,那般中规中矩的穿在他身上,让他本来就因为容颜过于美艳而显得有些妖娆的人更多了几分朱玉华贵。
他站在门外,对着外面的侍女招了招手,吩咐道:“给夫人换上。”
言罢,自己已经进了屋子,在隔着屏风的外间候着了。
而不等沈倾欢起身,得了吩咐的侍女已经捧着一套跟他身上的衣服同样色系的淡紫色衣裙外带裹着狐狸领的紫色小披肩过来,要给沈倾欢换上。
看着身行头,是要打算出门?
可是天色已晚,这是要去哪儿?
沈倾欢心下不解,但却也不抗拒,任由侍女给自己穿戴好了,便自里间走了出来。
梅子墨背对着她,察觉到她走近,他那比桃红妖娆的脸上,很自然的挂上了一抹笑容:“走吧。”
说着,就要来牵沈倾欢的手,沈倾欢下意识的一避,却还是没有躲过,被他有些蛮横有些霸道的握住,将她的手牢牢握在掌中,梅子墨才转过身子往外走。
挣扎已是徒劳,沈倾欢也任由他牵着自己,看看他这是要作何打算。
一直到出了府门,也并没有上马车,看着梅子墨走在前面高大挺拔的身量,似是就这样靠走路去的?
心头不解,面上依然平静似水。
梅子墨就这样,携带着她,走出了梅府所在的那条街,又转了两个路口,渐渐地听得到人声喧嚣了,才转过头来,看着沈倾欢道:“你不好奇我会带着你去哪里?”
沈倾欢直接略过他的目光,看着前面街道上这时候还在穿梭着的人群,语气冷冷道:“梅相若想说,自然会说的。”
闻言,梅子墨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而行,并未因她冷冷的态度而生气,反而眼底里挂上一抹浅浅的笑容,道:“燕国有个习俗,每到冬月初三这日,平时不能出门的姑娘小姐们都会出门赏雪,逛花市,放灯祈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