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将这些御林军悉数杀光,要么,他们便一起死在这里。
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的办法已经不可行,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虽然这本就是九死一生的路。
厮杀声里,之前那位御林军首领的声音再度在包围圈之外响起:“本将今夜可是带有八千多精英在此,饶是你们再负隅顽抗,也不过是能苟延残喘一时,光耗本将就能将你们耗死在这里。”
八千精兵对他们六个人,而且如今,十三已经没了,这是什么概念,不需要这人解释,在场的沈倾欢和阿煦等人也心知肚明。
他们这一路杀过来,最多也不过才灭了对方千余人,而自己这边,体力几乎已经濒临极限。
在这一瞬,沈倾欢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绝望的声音。
可是,还没有到最后一刻,她不能放弃!
这股信念再度从心底升腾起来,她死命咬着牙关,便只感觉到一股真气又重新自掌中汇聚,身上的体力又恢复了几层。
可是,又能坚持多久呢?
她心底里有两个声音,不停的在脑海里翻滚。
一个绝望,一个不甘心就此放弃。
手中的杀招并没有做丝毫的停顿,而身后的初八初九也已经倒下了,现在能战斗的,只有她和阿煦,还有小六。
趁着挥舞着剑招刺向面前御林军的空隙,沈倾欢抬眸看了看周围……依旧是黑压压的一片,对方的实力似乎并没有因为她们的这一番狠辣的拼杀而折损什么。
真的……要命絶于此了吗?
真的……护不住他了吗?
刚刚腹部中了一剑,这时候自丹田处涌起来的腥甜才冲刺着鼻腔,沈倾欢只感觉到手中的剑犹如千钧之中,最初能灵活施展的身形,这时候已经是到了极限,甚至连动一动手都已经是耗费了全部力气。
而这时候,不光是她,阿煦和小六也渐渐体力不支,出现颓态,相反,赵国御林军的扑杀却更加狠了。
就在沈倾欢等人开始绝望,御林军首领开始得意的想象着回去该如何的领赏受封的时候,刚刚还只是一片惨叫和厮杀声的树林里,却突然响起了一片清越的玉笛声。
那玉笛声显然是注入了内力的,不然全身心都投入到厮杀中的人不可能都因此而心旌一荡,下意识的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御林军未动,沈倾欢几人早已累极,跟着停了剑招。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寻着那玉笛声向树林里最高的一棵树上望去。
只见,那宛若玉盘的皎月下,一人一席红的似是燃尽人间烟火的红纱随风肆意起舞,他斜斜懒懒的靠在枝桠上,抬手随意的吹着玉笛,胸前的衣襟半敞开,露出一抹玉色的肌肤,在月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莹莹玉泽。
沈倾欢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正低头看她。
那双带着邪魅与肆掠的桃花眼里,写满了戏谑。
“好久不见,美人儿,我的第八房小妾。”他看着沈倾欢,是在笑着的,但那笑意却如斯冰冷,比身患寒疾的秦辰煜的身边还冷,没有丝毫的温度。
燕国权相,梅子墨。
沈倾欢愕然的抬头,断然没有想到会这此地,会在此种境况下,以这种方式再见到这人。
她冷冷的抬头,也顾不得计较他刚刚的称谓,答道:“好久不见,梅相。”
这一句梅相,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都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尤其是那御林军首领,眼看着大功即将到手,却不料半路出来这么一个棘手的人物,偏生又是他不能得罪的,不过这人一向同楚国并没有什么交情,要说交情,也是同自家赵王有着不菲的情谊,他倒也不担心这人会出面阻止。
“梅相?”树枝上的人听到沈倾欢这一称呼,似是有些不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下一瞬,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旁红绸自眼前掠过,待看清时,他人已经站到了沈倾欢身侧,而且那双细致如羊脂玉一般的指尖抬手抚上了沈倾欢的下巴,啧啧道:“你这么称呼你未来夫君可不厚道啊。”
刚刚还在树枝上随意吹笛的人,是如何下一瞬就移到了被几千御林军包围住的沈倾欢身边的,没有人看清。
更让人惊讶的是,于这如同修罗场一般的地方里,这人依然一身随意从容,闲庭信步,仿似在自己家后花园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