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明知道腿伤还没好,那你刚才还跑那么快做什么,万一复伤更严重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很温柔,看着沈倾欢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关切,让人找不到丝毫破绽。
但,沈倾欢觉得,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因为,就因为他这般的表情,周围那些看着她的学子们的表情更加丰富多彩,这次那些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也就是因为君怀瑜的气场摆在那里,没人敢大声说话,否则的话……只怕沈倾欢都要被周围的吐沫星子给淹死!
刚刚准备起身的那一下子,估计现在衣服后面已经印有一片鲜红了,这个时候决计不能让别人看到,否则莫说是被逐出书院没了安身之所,在这么多人面前……脸也是丢到无限大了。
所以,现在她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这一个不小心暴露了,再没有别的办法,她也只能当周围的人全部是空气,咬牙坚持着,等散课了,学子们都走了再想办法。
不过即使等散客了,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因为要不被人察觉的回到学舍本身就是个很大的难题。
因为要从授课堂回到学舍,就必须得经过活动场地,且不说武科的学生们都在活动场地,等下这里散客,许多人都会去那里透气锻炼筋骨,这么多双眼睛,她对自己的运气没有那么强大的自信。
尤其是在遇到对门台上的那人之后。
好像所有的倒霉事情,都一件接着一件,她就没有顺气过。
心头诽谤,面上却一如常色,沈倾欢点头,一脸谦逊和疏离,道:“先生教训的极是,是学生考虑不周,莽撞了。”
如此,既表现了她的有礼,也给在场的学子看到她对他的疏离,让众人不要想偏了。
“这样,”君怀瑜,放下手中的书卷,单手支腮,靠在案几上,另外一只手随意的扬了扬,声音一如既往的从容雅致:“今天的授课就到这里吧,大家散了吧。”
今天的授课分明都还没有开始……众人虽然心底有疑惑,却是一个人也不敢多嘴更不敢在面色上漏出丝毫,得了他的吩咐,当即收拾好了东西忙不迭的出了授课堂,仿似只要比别人慢了一拍都会对先生不敬似得。
其实,撇开同自己玩笑时候的欠揍样子不提,君怀瑜的气场简直爆棚,及时没有那远播五国的盛名,单就是他这个人而言,一举手一投足的风度,也让人生不出丝毫的抗拒,有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威压,却也是久在上位者的气势,那般的低气压,沈倾欢也只是在陈王宫,拜见陈王的时候才感受过的,而显然君怀瑜的气场,比他还要高上不止一个档次。
这样的人,真的只是个名扬五国无欲无求的大学士?
一瞬间,沈倾欢的脑子里冒出来这么一个疑问,不过很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因为,众学子都走了,接下来,又有个麻烦摆在了她面前。
因为,表情悠然神色从容气质如玉的君先生,还没有走。
不但没有走,反而自台上案几站起身来,朝台下的她面前走来。
他从容的坐在那里,倒还不让人觉得耀眼,这一站起身来,顷刻间就只让人觉得,晕眩。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对古文不太熟悉的沈倾欢却在这一刹那,想起这样的句子,或许,这世上也只有这样的句子才能形容此刻眼前的人。
世无其二。
到这里,也再不难想象出,为何这人才这般年纪就会被五国百姓争相膜拜、贵族中人皆以手中有流月公子一副半幅的字画为荣、被天下学子向往的墨云书院的老先生,提到他都是一副恭敬尊崇的样子。
那到底,同自己玩笑,故意气恼自己的是不是他呢?那么欠揍的性子,怎能跟眼前气质高远如华的人相比,沈倾欢都有些怀疑昨天是不是做了噩梦了,她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而就在她走神的档口,君怀瑜已经走到了她面前,长身玉立的他俯下身来,抬手去查看沈倾欢受伤的脚裸。
就这一个动作,惊的沈倾欢立马收回了胡思乱想的心神,反应极快的抬手就朝他修长的五指招呼过去。
“啪!”
不偏不倚的拍在他手背上,她用的力道不小,当即那白皙如羊脂玉般的手背上就印了几个手指印。
“哎?你怎么不躲?”她本意也没真的这么重的给他拍上,不过就是想逼迫他拿开爪子,哪晓得反应那般敏捷的人居然任由她拍下,生生受了那一巴掌,而且,关键的是他爪子依然搭在她受伤的右脚边。
受的伤早就好了,刚刚那一句旧伤复发不过是借口,真正是想掩盖自己不能起身,不能让人看到衣摆下的那一片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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