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欢已经好整以暇的倚着球门边站好,她斜斜的靠着门框的边上,带着几分随意和慵懒。
可是越是那般随意散漫的神态,越发让人觉得她深不可测。
至少,此时对面球门守着的孙晋,已经有些心慌。
沈倾欢闲闲的,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惦着马球,并不着急踢射出去,而是将目光从孙晋的脸上移开,转向吴铭,声音淡淡道:“该我踢了,这下子,若是我没中的话,这一局自然是平局,若是我中了的话,吴公子可是要输给我一个条件的。”
“自然。”这一局的主动权已经落到了沈倾欢那边,吴铭的脸上自然不好看,说出来的话都带了几分沉闷的味道。
沈倾欢看着吴铭,“这一局,若是我赢了,我要吴大公子三个月之内不许在澡堂里洗澡。”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天气虽然已经凉了,但要人三个月不许进澡堂,只怕是路边上脏臭的叫花子都受不了。书院里有规矩,洗澡必须得在澡堂,不能将水打至学舍,唯一能允许的,就是早上的时候每人一盆洗脸水。
如果不让进澡堂的话,就只能靠每天早上的那一丁点儿的洗脸水凑合着擦拭身子。
后山上是有小水潭的,当然,前提是你能躲得过学监们的火眼金睛飞檐走壁的爬上后山,还能躲得过后墙外面饲养的十多条口水哈喇子流到地上的狗,以及能幸运的避免被人恶作剧乘虚而入盗走衣服最后裸奔回书院的倒霉事件。
如果没有那么好的身手和那般的运气,正常人除了那一盆少得可怜的洗脸水勉强将就着擦拭着身子,别无选择。
所以,沈倾欢这话一说出来,才在众学子中反响如此之大,就连杨舒,都忍不住扑哧一口,笑了出来。
因为这个惩戒,实在是有够恶毒和无赖,比让吴铭当面道歉跪地磕头还让人恨的牙痒痒,但偏生又没有触犯法律没有触犯书院的规矩,叫人奈何不了她。
假意不见众人的神色,以及吴铭那张已经带着锅底黑的面色,沈倾欢笑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小人得志,“怎么样?吴大公子可是答应?不答应的话,这赌局作废也罢,反正这里除了我和杨兄,就全部是你的人,也没有人会说出去,更加没有人敢笑话你怂的。”
“你!混账!”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吴铭更是怒火中烧,被激将到了极点,他恶狠狠的挥了一把袖子,恶狠狠道:“我吴铭说话算话,立下了的规矩,遵循便是,怎会被你这贱民轻视,”说罢,他又转身,对着孙晋道:“你给本公子看紧了,若是连这种黄口小儿的马球都没接住的话,你也不要再想在墨云书院混了。”
本来自己拼劲全力踢过去的一球,竟被沈倾欢轻描淡写的给拨出了球门,再见沈倾欢散漫的样子,已经看的有几分心慌的孙晋,此时再听到吴铭的威胁,更是心头没底气,他甚至抬手不停的擦拭着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
得了吴铭的承诺,沈倾欢也收敛了些许刚才的散漫样子,朝前走了两步,也不看别处,只笑嘻嘻的看着孙晋道:“看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