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爷不觉得做风筝很好吗?可以飞很高、看很远,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谁不喜欢这样呢?”她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戟樾是个聪明人,现在越解释就越会显得欲盖弥彰,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把话解释清楚,才能真正打消他内心的顾虑。
“可是……风筝在空中飘忽不定,一旦飞上天,就没有落脚的地方了。”戟樾好惶恐,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松开自己的怀抱,就想永远把她困在自己身边。
“嗯,所以我只是向往嘛。”她把他推开,牵着他往絮雨阁方向走。“我是一定要有一个落脚点的。“只不过不是辰府而已。
听她这样一说,戟樾稍稍踏实了点,与她十指相扣紧紧握在一起,“我知道……一直把你关在府里是我不对,以后我不拘着你了,如果你想出去逛逛,提前告诉我一声就行,不如就明天吧……明天早上我领你去逛集市,咱们也买个大风筝回来,只是,你别再割断它的线了。”
他要把那根线攥在自己手里。
舒窈笑笑,关于这种需要承诺才能回答的问题,她一向选择闭口不提或者装傻充愣。
“爷真是的,不过一个风筝而已,居然想的这样多”
舒窈晃着他的手,一派休闲,好像根本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见戟樾也没说话,还以为这件事情便过去了。
可其实是她想太多,直到入夜两人双双躺在床上,她才知道他白天之所以不问,是碍于赵桓在场,现在四下无人了,他才问出那个堵在心里一整天的问题……
“窈窈想离开我吗?”
这回真的没法在逃避了,舒窈在黑暗中眨眨清澈又晶亮的眼睛,思量一瞬,再反问回去,“爷为什么这样问?”
戟樾侧过身看着她,窗外月光透过纱窗照射进来,银白光辉正好覆在他身上,让他的五官更显立体与矜贵,仿佛自带一种披撒着圣洁色彩的美,而自己则一直隐匿在黑暗之中,让人猜不透所思所想。
“我只是才知道,原来窈窈也是渴望自由的,怕你也像白日那只风筝一样,一个人飞走了,把我扔在原地。”
他抬起手,指腹在她面颊上摩挲着,目光留恋又痴迷。
“爷,我也今日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一个人。”
面对如此调侃,戟樾只是淡笑不语,又平躺回去,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眼睛出神的盯着一处,“我只是有些害怕,觉得现在的生活太美好了,可以每天跟你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醒来,怕这只是一个稍不留意就会醒来的美梦,不知何时就再也遍寻不着了。”
“爷时常会觉得很孤独吗?”
虽然这样问有些冒犯,但他字里行间皆在透露这个讯息。其实有时候,她也会感觉孤独,但在失去家人这些年里,她已经学会如何与孤独和平相处,比如找些事情去做,或者尽量去忽视孤独带来的凄楚感,所以就算一直一个人生活,她也不会过分悲伤或难过。因为当你无法改变一些事情的时候,你只能学着慢慢去适应它。
“在没有你之前,我几乎忘了孤独的滋味,自出生起我就和生母分开了,父皇不喜皇子跟自己母亲太过亲密,所以我是被乳母养大的,有一次晚上打雷下雨,我很害怕,就让乳母上床抱着我睡,第二天早上,正好被来探望的父皇撞见,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那位乳母。”
“那时你几岁?”
“六岁。”
舒窈叹口气,怪不得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后来,我又在一个荒废的小院子里捡了只猫儿,它很喜欢吃甜的东西,比如糖块啊、糕点啊,像你一样,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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