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竟是没有一个能对应得上的
这样奇特的脉象,他生平未见。
但未见并不代表没有,医之一道,高深莫测,他所学之术,也不过是这医道的凤毛麟角罢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他不敢擅断。
刘医生适才还十拿九稳的把握早已不复存在,手心里一片滑腻,挣扎了几息后才起身走出外厢,对苏管家道:“恕老夫无能,这位小娘子的脉息,实在是有些奇怪,不能断其症,故无法开方用药,还请另请高明!”
真是不治之症?
苏管家讶然后忙回神,道了声劳烦了,便招手唤了一名院外的小厮进来,付了诊金,带刘医生出府去。
随后,苏管家也急忙赶去了竹笙院。
人是郎君带回来了的,是好是歹,总该给个交代。
萧景泰已经沐浴更衣完毕,正坐在书房灯下的小几边上,手执一卷泛黄的书籍,眼睛虚无地盯着书页面,精神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刚才沐浴的时候,他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
那个出现在陵园的女子,究竟是谁。
脑中不停的出现月光下那苍白却晶莹剔透的面容,无数次的视觉冲击,他终于恍然想起来了。
他终于知道,为何会觉得她熟悉,似曾相识?
因为她的容貌与若珂,竟有七分的相似
萧景泰的心潮在顷刻间,仿佛炉火架上烧开的水一般,沸腾了起来。
而这样的反应,是他六年来,不曾有过的。
他忽的扔下书卷,从席上站了起来。
啪嗒一声,正蹑手蹑脚送上羹汤的冬阳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撞倒在地,绘着花鸟纹的甜白釉瓷盅摔了个粉碎,温热的汤汁流了一地,有几滴喷溅在萧景泰的烟青色家常袍角上,绽开几朵极细小的油花。
“怎么这么不小心?”萧景泰黑着脸斥道。
冬阳有苦难言啊,谁知道郎君会突然站起来
但不管如何,当奴才的,永远都要有当奴才的觉悟。
主子永远是对滴!
“儿该罚,儿该罚,任由郎君责骂!”冬阳点头哈腰赔笑道。
萧景泰也不是刁钻不辨黑白的人,他刚刚起得猛,责任不全然在冬阳,再看冬阳的手背也被烫红,便淡淡道:“叫个人进来收拾下去,还有,你这双手可是要留着伺候我的,可别弄得红肿溃烂,膈应了我!”
这意思是让他好好保护着双手,该上药就上药呢。
冬阳哪能不明白主子的心意啊,郎君也就是嘴巴毒了些,心地老好了。
他笑嘻嘻的应了声是,出门喊婢子进来收拾,正好碰上苏管家。
上了年纪的人,一旦熬了夜,那眼睛就赤红赤红的。
冬阳打了招呼,便让苏管家进了书房。
片刻后,萧景泰便快步走了出来,在廊下趿上屐履,脚步匆匆走出了院子。
“郎君不歇着,这又是要上哪儿呢?”冬阳喊了一句。
苏管家在他背后道:“郎君带来的那小娘子,怕是不成了,刘医生刚走,他也束手无策”
他说完,轻叹一声,从冬阳身边擦身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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