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不理她?”母亲声音中带着无限的心伤,“你说说我哪次接过她的话?哪次顶撞过她?啥不都是她说啥就是啥?就这还不中……”
母亲泣不成声。文照溪的眼睛再一次地模糊了。
“好了好了……”父亲亦低声说道,“我就是那么一说,她身为长辈,你是晚辈哩……”
“我知道。”母亲哭着打断了父亲的话语,“从我进你们家门那一天开始,她就横看不我顺竖看我不顺的……”
“你看你说的啥话!”父亲的声音嗖地一变,听着像是生气了,“过日子还能没有个磕绊?!”
母亲只是哭,不再说话。父亲也坐在那里不说话。
文照溪做为一个被忽视的旁观者,心里无疑是偏向母亲的。可是她小的连自己都顾不了,更别提去帮助母亲了。也或许这些情形这些话语在当时的她来说是什么都不懂的,这些画面甚至没有在她的脑海里留下任何的痕迹,可是这些日积月累的事情,却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她不记得所有的一切,却独独对婚姻避如蛇蝎。
每次别人劝说,介绍,相亲等等,她一次次的劝说自己:结吧,再下去就老了,可一次又一次的感到了恐惧排斥……
“长(cháng)啊,”爷爷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听说夕不得劲儿了,咋的了?这会儿咋样儿了?”
“爹,没事。”父亲起身出去了。
“小孩咋了?”爷爷的声音模糊的传来。
“没事,就是一直流泪。”父亲回答道。
“眼里进东西了?”爷爷说道,“她闹人不闹人?看看是不是哪儿咋了?”
“哪儿能咋?”奶奶的声音插了进来,“小孩儿哪儿个不哭?这连吭都没吭一声哩,她娘纯属没事找事!”
“你别嚷了。”爷爷训斥奶奶道,“夕本身生下来就弱,再不注意点……”
“弱啥弱?”奶奶不服地接道,“落下有八斤多哩。”
“那都是虚的。”爷爷说道,“当时医生还嘱咐了。”
“嘱咐啥?”奶奶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不屑,“没听说过八斤多还叫弱的。弱也是她娘……”奶奶下面的声音轻听不到了。
记忆中,奶奶很是霸道,并且有点不讲理的,没想到却也是避让爷爷的。
“乱说啥咧。”爷爷斥道,“夕她落地弱还不是你天天折腾那啥的转胎药……”
转胎药?文照溪模糊地听到了这几个字。恍然忆起,母亲也曾经提过这件事的。
母亲有了姐姐后不久,还曾经有过一个,就是母亲说的没成的那个,母亲说时很伤心,只是当时的文照溪很不理解母亲,心里很不以为然。
记得当时母亲说完后又说:“后来有你时,你奶奶天天不知道从哪儿里弄来的药,说是转胎啥的,还有的说是保证生男孩儿。当时吃得我吐得啊,连口水都喝不下去,头晕得起都起不来,后来还是你爷爷和你爸说不吃了,你奶奶才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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