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倾梦不服归不服,但还是让两个婆子给硬架着送回了自己院子。
老夫人不知胡大夫身份,自然也不懂儿子为什么这么做。但她一心只为儿子着想。只要是赫连夏商要做的她都全力支持。
原本在她的接风宴上查出余氏中毒,老夫人就觉得极其晦气。这会因余氏生的女儿害她赫连府眼看就要名声不保。
对余氏也就越发看不过眼了,还是大家出身,教出来的女儿就这副德性。反之看赫连若雪就越发顺眼起来。
将才赫连若雪故意说的那句“无论怎么对我,他们都是若雪的亲人。”到是歪打正着极其合了她的心意。
内斗再怎么恶劣,难道一笔还能写出两个赫连来不成?
沉着脸道,“我看五丫头就是个好的。若说是她下的毒,我也一万个不相信。”说着脸色越来越沉,“真没想到你这个好媳妇,既然如此作践我赫连府的儿女。果真是“贤妻良母”,这事你看着办吧!”
说完把手伸向赫连若雪道,“人老了就容易泛累,五丫头随我回去。”
陈氏此时如此给她脸到是有些出乎连若雪的意料,眼里荡着笑意,连地过去扶住。
月色升高,接近初夏。天气也越加暖和,送老夫人回去之后,赫连若雪便带着碧草直径回了青萝院。
院子里的蔓蔓青萝,在这个季节最是好看。层层绿叶上面点缀着无数白色小花。微风掠过,清香便调皮的钻入鼻腔。
才踏进院子赫连若雪就道,“去把余叶儿叫过来。”
洗尽一日疲劳,赫连若雪舒服地趟在软塌上,一头青丝尽披脑后。素白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借着烛光在看。
碧草在一旁边安静地教黄玉绣花。
时间静逝,月亮越升越高,余叶儿打着帘子走了进来。
“如何?”赫连若雪放手中书本望向余叶儿。声音带了点点慵懒魅惑之意。
“不知大少爷用了什么手段,胡大夫到是答应这件事他不会外传。但也不会为夫人冶病。现在府里正乱呢!”余叶儿回道,“大少爷正带着人在查,说是一定要查到下毒之人。”
“做贼的喊贼,真是有意思。”赫连若雪嘴角噙起嘲讽。
余叶儿是家生子,在赫连府上人脉较广,不像是碧草跟黄玉是半路卖进来的。而且余叶儿年纪小在青萝院又是最不起眼的粗使丫鬟。让她去打探消息才不会让人防备。
这也正是赫连若雪让余叶儿从粗使丫鬟做起的原因之一。
这话到让余叶儿一愣,但她到底是个通透明白的。垂着头没有答话。她已经知道母亲是为了她才咬的舌,早就不怪赫连若雪了。
而且现在母亲也来了这青萝院当打扫婆子。虽然说不了话了,但以母亲的性子,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夫人可还在落怜阁?”赫连若雪拿起银针拨了拨灯芯,那暗淡的烛芯瞬时轰然而起,暴起火花“滋滋”作响。
“不在,已经移回宝荣院了。听说看守落怜阁的蒋妈妈说是大少爷求的老爷。…不过老爷答应的很爽快。”余叶儿停顿了下才说完,像是怕赫连若雪难过一样。
看到余叶儿表情,赫连若雪笑了起来,“放心,你们家姑娘可不会为了些这样的事情难过,如果要是因为这样就难过。你们家姑娘我恐怕都下地狱好几回了。”
赫连若雪说的轻松,可余叶儿却是听出了赫连若雪话中的苦涩、自嘲之感。明明是相府千金却是处处遭到陷害、打压。
“黄玉,今晚你有事可以做了。”赫连若雪望向那边学绣花,却总是被碧草嫌笨的黄玉。
“有什么事可做?只要不是要奴婢再绣花,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愿意。”黄玉甩着拿了一个晚上绣花针的手,眼睛亮亮的说道。
“有人自编了场苦肉计,那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顺水推舟。”赫连若雪笑的如同狐狸,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瓷瓶。“上次莫天泽给的东西总算要派上用场了。你半夜偷偷去一趟宝荣院,把这个给余氏亲自喂下去。”
“哇,太刺激了。这个奴婢喜欢。”黄玉笑嘻嘻的把瓶子收进了袖里。余氏她早就想收拾了,总算是有机会出手了。
“好了,都散了吧!时辰也不早了,都等着明儿看好戏。”赫连若雪说着下了软塌,然后再爬上了床。
按照赫连决意如此高调的查找下毒之人来推测,最迟明日便会有结果。
经过今天这出自己肯定是安全的,也不知道他会拿谁做这只替罪羊。
不过不管是谁,只要那倒霉之人交出所谓的解药,余氏服下后一定会另有精彩。身中两种毒谁又知道两种毒性会不会中和,变成另一种剧毒呢!
而只服下一种毒的解药,一旦毒未解,反而变成引子。运气好死了也就算了,如若运气不好变得半残,那就真的是报应不爽、因果轮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