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蹙,赫连决意是个聪明的。他这么好巧不巧突然和陈氏一起回来,若说他回来真是为了春闱做准备,她才不相信。若是做准备在书院岂不更好?
这次回来恐怕是跟余氏被禁有关。
只是现在迟迟不来,难道刚回到的第一天就要做文章,打算来个措手不及?
呵!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到是等着看好戏了。
如今她想要主动出手对付余氏已然不可能,只有等棋局打乱,她才能顺理成章的混水摸鱼。想着赫连若雪嘴角扬起一抹玩味。
待到最后一味汤上桌,赫连决意便带着他那招牌笑容踏了进来。
一进门便绕到老夫人身边赔不是,“祖母、父亲。意儿将将睡了一觉。一时忘记了时辰。还请祖母、父亲责罚。”
“罚什么,还没开始呢!赶紧入坐。”老夫人满嘴是笑,她虽不喜欢余氏。但对这唯一嫡孙却是宝贝的紧。
赫连夏商虽未表态,眼里却也满是慈祥爱。
赫连决意尊敬的起身,一撩袍优雅的在赫连夏商身旁的位置坐定。
已洗去风尘的赫连决意一身宝蓝华服,玉带束腰,举止投足皆散发着贵气。
赫连若雪眼尖的注意到,陈秋水看赫连决意的眼神不一样,带了点小女儿家的娇羞神态。
难道陈秋水对赫连决意暗生情愫?眼眸微闪再扫了一眼赫连决意,嘴角便带上了笑意。
这也不是无不可能,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而赫连决意却总是带着他那虚假笑容一副温文而雅的样子。一路同行,也难免陈秋水不会芳心暗许。
如果真是这样,表姑跟表侄,那就真的有意思了。
接风宴以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给老夫人布了第一筷子青菜正式开始。
赫连夏商虽出身市集,但一向以大家风范约束自已以及家人。食不言寝不语,一时间众人都埋头吃饭。
陈氏喝了一口浓汤,环视着低头吃饭的子孙。眉眼里尽是得意,纵使她陈氏出身贵族,逼得她交了府中馈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回到了她的手中。
古来婆媳之间相处便是一门极其难做的学问。
余氏自持出身贵族,对陈氏这个婆婆向来便是瞧不起的。现在余氏犯错,掌家的是陈氏。陈氏心里那口多年被媳妇强压的恶心总算是出了。
此时心里尽是扬眉吐气的快感。
“老爷、老夫人。不好了!”一个婆子慌慌张张的从外面往里闯。嘴里叫喊着。
但在跨入内厅时,却被守在门口的婆子给拦住了。
但她仍然似机械般的大喊,“老爷、老夫人。不好了!”
这婆子的意思是想告诉赫连夏商陈氏出事了,但她太慌这一叫,听起来到像是说陈氏不好了。
老夫人心里正得意呢,猛然听到有人说她不好了。顿里脸一黑,手中瓷碗重重嗑在了桌上。
沉声命令道,“把那胡说八道的老货给我拖进来。”
这婆子来的突然…赫连若雪眼眸微闪,不动声色的瞟了赫连决意一眼。赫连决意却正好也在看着她,见她看过来还对她眨了眨眼。
赫连若雪当下便是了然,极其自然的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同时也眨了眨眼。
赫连若雪这一眨眼好似在无声讽刺他一般,赫连决意一愣,随即嘴边笑容扩大。
这个五妹妹好似真的越来越有趣,也越来越厉害了,并不是大妹妹夸大其词呢。
那婆子被带进来,脸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浑身发抖。
此时赫连夏商却认出这婆子是落怜阁的看守婆子。冷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问一家之主的那种威压感顿时压的那婆子喘不过气来。
害怕归害怕,但想起余氏吐了一口黑血,脸色惨白倒地不起的吓人模样。婆子便咽了咽口水,头投地颤抖的回道,“夫人吐了口大血,昏死了过。好像…好像快要不行了。”
“你说什么?”赫连决意此时却是瞬然起身,一脚踢在那婆子身上着急的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说着便是飞一般的出了门,一直沉默安静的赫连倾梦也是倏然起身跟在身后离去。
这事来的突然赫边夏商一愣。对老夫人道,“母亲…”
“走吧!一起过去瞧瞧。”自已生的儿子,养了几十年陈氏自然明白他想说什么,还没等赫连夏商把话说完,她便起了身率先往外走。
今天本是陈氏的接风宴,一向于母亲不对付的余氏有事,母亲却是二话不说的起身就走。母亲如此懂他,凡事为他着想。而当初他却是听了余氏的任由母亲回老家。
此时赫连夏商心里生出几分愧意,同时也对余氏更加的厌恶。
余氏快不行?苦肉计?眉头一挑,赫连若雪跟在了后面。余氏再不是也还是她的嫡母,这么多人看着她自然要跟过去瞧瞧。
再说这场戏才开始罢台呢!她定是要跟过去看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