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了扯自刚才被侍卫们抓过来的时候,弄的有些乱了的衣服,走上前一步,开口就问;“不知台上这位官爷是何职位,怎可不经过审理,就直接将一个堂堂的知府,抓了起来?”
“他所犯何事?所致何罪?”
女人的话,在百姓的耳里则是一个女子为夫君出头的好妻子。
太子凝视着台下的女人,一身暗青色的衣服,穿在身上格外的老气,脸颊无肉,眼神晦暗,虽然拿出她身为知府夫人的气势,但是她那微微有些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
“哦?孤看你的样子是知府夫人是吧,正好,此事与你也有关系,来吧,看看……”
说完太子手一挥,就有衙役上前,将担架上女尸的白布给掀了出来。
“想必这位知府夫人,对此应该并不陌生吧!”
女人看到地上的那具尸体,吓得像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
她不明白这具尸体不是被烧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公堂上了。
还是说那个老女人背叛她了?
女人用袖子遮住脸,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她的眼神却很不平静,不是吓得,而是事情败露的害怕。
然而她身后的那个少年,比她动作还大,整个人吓的瘫坐在地上。
女人弯腰扶起儿子,轻轻拍了他手背,安抚了两下。
“此人是我府上的侍女,前几天被一个卖猪肉的给奸杀了,这事所有人都清楚,人证物证都齐了,不知这位爷把我们抓来是何意思?”语气颇有一种柔弱,和为母则刚的坚强。
只是垂下的眼帘,却不似她说的那样软弱。
“你胡说,是你们说的要半骟猪肉,小斯说拿不了,让我给你们送去,送去以后,是你们让我歇会,给我端了杯茶,我喝完醒来,就看见床上躺了个女人,我的手掐在她的脖子上,是你们搞得鬼,我没有杀人……草民没有杀人啊!大人!”
陈胖子跪在地上,大声喊着冤枉,他心里明白,这是他活着的机会。
“陈屠夫地上的女尸你可认识?”
“回大人的话,草民认识,她死的前一天来找过草民,哀求草民将她赎出去,草民原本是不同意的,是她跪下苦苦哀求我的,我看她脸色苍白,瘦的厉害,又太柔弱,想必是大病初愈的样子,草民以为她在知府后院受到欺负,这才同意赎她。”
“她说为了报答我,愿意嫁给草民,草民就同意了,第二天一早,我刚打开摊位,就碰到知府里的小斯,说要半骟猪肉,用来犒劳那些衙役,草民想着,知府如此爱护属下,也就没有多想,扛着半头猪就去了。”
“哪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啊!草民冤枉啊!大人!”陈胖子跪在地上,反驳了回去。
“她都说要嫁给草民了,草民怎么可能会去知府后院杀了她啊!”
“笑话,明明是你威胁她,让她嫁给你,否则你就在外面诋毁她的清誉,所以本夫人才打算第二天找你进府,替她与你周旋一二,谁知你居然恼羞成怒,直接奸杀了她,简直畜生不如!”
女人气愤指责,和怒骂,还拿起袖子,轻轻的擦拭着眼泪,仿佛是真的为了少女的死而伤心落泪。
“可怜的小丫头,才十三岁啊!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啊你!”女人说完,掩面痛哭了起来。
“你胡说,分明是你们杀的,栽赃到我的头上,你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陈屠夫被气的口无遮拦,骂了回去。
南枝一直盯着那个少年的一举一动,没有错过他嘴角的一丝嘲讽。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不休的时候,太子打断了她们的争论。
“你承认她是你府里的侍女,你呢?不承认你杀过她?是有人陷害你对吧!”
太子的话音刚落,女人就将身边的儿子抱在怀中轻声安抚。
“禅儿别怕,有娘在,别怕!”
说着轻拍着少年的后背,少年吓得缩在女人的胸前,浑身颤抖。
众人看到的是一位母亲,站在大堂上保护着自己的儿子,仿佛他们其他人都是坏人,是逼迫她们母子俩的坏人。
少年怕的不是尸体,否则他杀人的时候,早就害怕死了,哪儿会还有那么多的尸体。
他害怕的是被他折磨死,放置了很多天的腐烂尸体,狰狞可怕,不甘和愤怒犹如饿鬼一样,仿佛是在盯着他着实的可怕。
太子和南枝两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对母子,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一脸灰败鼻青脸肿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知府。
“好一对母慈子孝的场面,孤要是不做些什么,总感觉孤像个恶人一样。”
“来人!将那些尸体都给孤带上来!”
说完,就见从大堂的外面,一群侍卫抬着不少的担架,每个担架都盖着白布。
没一会,堂上就摆满了担架,细数一下,约有二十具。
“愣着干什么,都打开,给这位知府夫人看看!”
还跪在地上的知府,此时瘫软在了地上,连屁股上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他知道,这事终究还是纸包不住火,彻底的败露了。
随着一张张担架上的白布被掀开,有的已经成了一堆枯骨,有的上面还有着虫子,在里面爬行,还有的已经腐烂,到处流着腐水,还有两具刚死的男尸。
“大人就是他,让草民去的!”陈屠夫看见第二个抬进来的小斯,立马就认出来了。
太子抬了下手,示意别说话。
随着这些人的白布被掀开,围在外面的那些百姓,有的不敢看,有的好奇万分,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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