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还是没办法全然相信他会一心一意对她,他也隐隐能感觉到她也不会再像前世那般全心全意爱着他了。
但能得她几分回心转意,他也该知足了。
他以双手捧着她的双颊,唇角不自觉地带上浅浅的弧度:“我知道,无论等多久我都愿意,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不会再丢下我。”
一年不够就两年,两年不行,那就三年,直到她愿意。
容卿音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又想起先前说的前世在她死了之后也想随着她去了,心底五味杂陈。
她曾经是想彻底放下的,只不过不会阻止他跟玥姐儿见面,后来也不知从那一刻开始,心中有了一丝动摇。
可能是在他认认真真地说要做一个月亮时,也可能是他像个寻常男人那样帮她挖地窖时,或是在看到那条梅花帕子时,又或是看到他吐血晕倒在雪地里时......
总归是动摇了,在看到他留下的簪子和那张小纸,看着他在纸上写的话,思量了许久,还是决定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容卿音笑了笑,应道:“好。”
这道音声犹如天籁之音,撩动心弦。
裴凌筠压下心头绵羽轻扫而过般的悸动,克制了又克制,才没亲到她的双唇上。
他咽了咽唾沫,哑着嗓子道:“很庆幸在我还没找到你的那三年里,你没有喜欢上谢嘉禧,否则,我该是嫉妒得发疯了。”
容卿音掀起眼帘,望着他的目光柔和澄澈,一双明眸清亮赤诚。
委实没想到他会说出“嫉妒”这样的话,她还以为他一向都自信到自负。
她嗤笑了声:“你又怎么确定我没有对他动过心?”
裴凌筠呼吸一窒,花了几瞬息的时间按捺住心底的狂躁,把人放开。
顿了好一会儿,他兀自无奈地笑了下,低声一字一顿道:“那我也认了,只要你以后还愿意喜欢我就好了。”
容卿音又看了他一眼,男人眉眼深邃而锋锐,但望着她的眼神是深情的,轻轻“嗯”了一声,转身爬到床中间去,钻进被窝里。
裴凌筠替她掖好被角,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严肃了些,“音儿,我不会过多参与朝堂之争,等彻底解决了瑞王和报仇的事,我们再谈一谈也不迟。”
容卿音愣了一下,她知道他对她的情是有的,也知道自己对他的那点死灰复燃般的心动,应道:“好,但是......”
她眸色认真,“但是我不会再跟从前那样只守着你过日子,我也不会为了你把自己拘束成一个循规蹈矩妻子,不会甘心被困在那红墙之内的一方宅院里。”
她的语气略微加重了一些:“我只想过得随心所欲的日子,我对琴棋书画不感兴趣,没办法跟你聊这些志趣高尚的东西,我可能想耕田种地,可能想做其他买卖。”
容卿音很清楚,一旦自己答应跟他在一起,再次成亲是迟早的事,总不能让自己和玥姐儿没命名分的。
京城的官太太成天端着个优雅端庄的架子,吟诗作画,谈吐娴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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