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并塞进包袱里。
这次的留信不只有五个字,说了好些真话。
她把包袱送到衙门口,交给守卫,淡声道:“麻烦将这包袱交与你们大人,就说是青衣巷的人送过来的。”
那守卫没有接过包袱,皱着眉头,“谁知道你里面装的是什么?万一你要加害于我们大人......”
“尽管打开看看,并无什么异常,你家大人看了便会知道了。”
容卿音直言道,随手扔在地上,“如果你觉得有问题,等他回来,你让他自己捡。”
说罢,容卿音便转身离开了衙门,往青衣巷的方向走。
守卫转头看向另外一个守卫,纠结不已:“你说要不要捡起来交给大人看?”
另一守卫沉思了片刻:“还是捡起来吧,要不就送去大人府上,禀报大人,让其做决定。”
守卫叹了叹气,低头看着地上的包袱,还是将其拎了起来,让另一来准备换班的守卫把包袱送去裴凌筠的宅子。
杨肖一听到这守卫提到“青衣巷”这三个字眼,后背一挺,忙不迭把包袱接过来,送到书房里。
听了杨肖的话,坐在桌案前的男人眸色倏然沉了下去。
他抿了抿唇,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她还有没有说什么?”
杨肖心头一凛,摇了摇头道:“没有,那守卫就说这些话,夫人她......”
说到后面,杨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于心不忍。
主子自昨日回来之后,就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夜色沉下去后,主子上了街,悄悄跟在夫人身后。
夜深人静时,书房里的烛火摇曳,一直持续到天亮,烛火才熄灭。
也就是说,主子一夜没睡。
今日又一整日在衙门里处理事务,便就是一天一夜没睡了。
杨肖暗自长长吁了一口气,抬眸看了主子一下,见他面色冷锋锐利。
颔了颔首道:“爷,我先下去了,您好好休息休息,多当心下身体,有什么事您就叫我。”
“嗯。”
裴凌筠目光一瞬不瞬地笼在那包袱上,眉棱冷隽,神色让人捉摸不透。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里的光线黯淡了下去,黑漆漆的,天色已晚。
他终于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起身拿了蜡烛点燃,黄色火焰与漆黑夜色相融,照映着一道晦暗不明身影。
他沉沉地深呼吸了口气,打开包袱。
那支熟悉的玉簪再次出现在视线里,呼吸微微一窒,犹如有只无形的手遏制住了咽喉。
旁边是一张折叠了的纸,隐隐觉得那上面写的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不想打开那张纸看,害怕看到不想看的字眼。
一股沉沉的无力感流至体内,他任由身子往椅背一靠,微阖着眼睑,神色难掩疲惫。
不自觉地在脑海中想象她提笔写信的模样,该是娴静淡雅,还是带着愠色。
踌躇了一瞬,他还是伸手将那纸拿了起来,缓缓打开,动作中带着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