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打了!”林海芸连续几个起落,站在白鹏居所屋顶,脸色被月光映得惨白,身上红衣处处残缺,右边大半截衣袖也没有了,露出一段莲藕般的手臂来,“白鹏好好的没事,你来打我作甚!”
小呆从地上拔起林海芸的软剑,掂了掂,又随手丢弃:“哥哥叫我不可随便杀人,我才没有杀你。”
林海芸悻悻地跳下房,捡起自己软剑,插回状若腰带的剑鞘。随后绕着小呆走了半圈,压低声音道:“你少得意!我也是不想杀害无辜才没出杀招。假如哪天让我发现,你女扮男装跟在白鹏身边是有不良图谋,你会知道我的厉害!”
“我才不是女扮男装!我是男人!”小呆抗辩道,却下意识地用手臂挡在了胸口。
“嘿嘿,嘿嘿……”林海芸冷笑着,向自己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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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没有在近春楼过多停留。忙乱时浓情似火,刚刚完事便对身下的女子没了兴致。心想:“我怎么让这荒唐事又发生了第二次?奇哉怪也!”他对桂枝连纳妾的想法都没有,更不必说明媒正娶终身厮守。不过既然昏头昏脑地答应了帮人赎身,这诺言总该兑现,不知需要多少银子?
白鹏心中盘算着,挣脱了桂枝手臂纠缠,再应付几句,便离开近春楼回镖局。
一进自己的门,便看到小呆在床里侧面朝墙而睡,一双脚丫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脚底板漆黑。白鹏对此并不介意,只要脏而不臭,怎样都可忍受。
不过,此刻看小呆的脚板居然还有些血迹,凑近了细细端详,有不少新鲜划破的口子,严重处仍在隐隐渗血。这样可不行!白鹏立即端了木盆出去,到厨房烧了些热水,兑得凉热合适了,端回屋内。
“小呆!小呆!”白鹏在小呆肩上拍了拍,却没有反应。无奈,索性掀了被子,抱住小呆的腿,将他整个人拉得横了过来,脚也伸出床外。
这下小呆无法再装睡,坐起身来,招呼道:“哥,回来了?”
“嗯,回来了。”白鹏将小呆双脚按入盆中浸泡片刻又放回盆沿,再握住他一只脚,拿手巾沾了水在他脚板上轻轻擦拭,口中问道:“疼不疼?”
“不疼。”
“你脚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又不是没有鞋,怎么光脚乱跑?”
“没什么事……”
“平时懒得洗脚没关系,一旦有了伤口,还脏兮兮的便容易溃烂,那可就麻烦大了,以后千万记得!”白鹏絮叨着,不断涮洗手巾,轮番擦拭小呆两个脚板。
忽然间,发现几滴水高高落下,在水盆中溅起水花来。白鹏抬头,看小呆眼中哗哗地流泪。忙问:“怎么?是弄疼你了吗?”
“没,不疼。”小呆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只是…….从来没人对小呆这么好,所以,不知怎么,我就想哭。”
“嗨,洗个脚而已,我喝醉的时候思梅姐姐也给我洗过一次。”白鹏笑道,“你这脚上好多老茧,是不是从小没鞋穿?”
“嗯,小呆家里穷,过年才有新鞋,天还没热就破了,上山砍柴都赤脚的。”
“唉,真是可怜的孩子……”
聊着聊着,脚洗干净了,白鹏扶小呆躺回床里,帮他盖上被子,挤干毛巾出门倒了水。
再回来时,看小呆又坐了起来,大眼睛瞪得滚圆看着白鹏。
“怎么了小呆?快睡吧。”
“哥,你为什么去青楼?”
听到这话,白鹏顿时满脸通红:“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老婆告诉我的。”
“我老婆……”白鹏愣了一阵才明白,“林海芸吗?她说什么了?”
“她说你在青楼被一个大嘴丑女骗上了床。青楼都是坏男人坏女人去的地方,哥哥是好人,怎么也去?”
“她!”白鹏心中一震,那婆娘居然跟踪自己!而且自己还不能察觉,被轻功如此高明的恶婆娘缠上可真是麻烦!口中对小呆解释:“别听她胡说!”
白鹏脱下外衣,吹灭油灯,在床外侧一躺,手中捧着布老虎,递给了小呆。
“小呆,我今晚出门寻回了一件最最宝贵的物事,送给你了!”
“这是……”小呆轻轻抚摸布老虎,借着微弱月光仔细查看。
“这是花花送我的布老虎,我把花花看作妹妹,花花把我当作哥哥,不过扮家家的时候我们就是娘子相公,呵呵……”白鹏沉浸在往事中,笑了笑,眼中又有些朦胧,“花花也是脸蛋晒得红红的,若你是女子,还跟她有些相似。可惜她后来死了,我每次想起来都是揪心地痛。”
小呆听着,默默将布老虎按在了自己心口,头移过来靠在了白鹏肩上。
“小呆,这布老虎你要收好,咱们江湖飘零,没准哪天会分开,但布老虎在,我就在。我一直都会牵挂你,爱护你。”
小呆的手臂伸过来搭在了白鹏胸口,低声道:“小呆和哥哥,绝不分开!”
白鹏笑着拍了拍小呆的手:“能不分开当然不分开,但将来的事,谁知道呢?睡吧。”
夜过五更,千家万户都在酣睡,但总有些人难以入眠。此刻就包括白鹏,还有与白鹏有关的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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