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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青瓷茶杯摔碎在含香阁地板上。伍五叁吼道:“每月二千两,你有也得给,没有也得给!我带来那么多人,吃住都不要花钱的吗?”
青茗懒洋洋地靠在胡床之上,不动声色:“伍长老,既然你说江南以你为尊,这银子不够花的难题,还请你安排方略,我才好做事。”
“你以为你阳奉阴违就能难住我?”伍五叁踏上两步,一把揪住青茗的衣襟,“把你送给隆昌镖局的一万两拿回来!”
青茗也不反抗,微笑道:“这一万两是主公亲自发话所赠,伍长老最好先跟主公打个招呼,再去向隆昌讨要。”
“你还敢拿主公压我!”伍五叁两手一分,撕开青茗衣襟,露出玉峰来,恶狠狠地抓住,“我连他女人都上了,怕他吗?”
青茗叹道:“你我之事,我不说,主公一时不会知道。但你若动了隆昌,坏了主公亲自安排的计划,恐怕……嘿嘿,你可以试试。”
伍五叁牙齿咬得“格格”响,手上加力,青茗仍然面色平静,饶有兴致地看着伍长老发火。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倚翠楼老鸨的声音:“青茗姑娘,那隆昌镖局白鹏求见。”
“让他滚!”伍五叁扭头吼了一声,又转向青茗,“你跟他还有往来?”
青茗摇摇头,也放开声音问楼下:“白鹏为何事而来?”
“他说,有个布老虎不见了,问有没有失落在含香阁。”
伍五叁怒极而笑:“哈,布老虎?让他快滚!”随后伸手托住青茗下巴,“你个小骚|货,布老虎什么的,是你们的密语暗号吧?”
青茗急忙喊道:“有话好好说,告诉白公子,青茗姑娘不想再见到他,请他不必再来。至于布老虎,我们没见过。”
楼下应道:“是。”
青茗接着长叹一声:“伍长老,你的头脑若与你的拳脚一样厉害,我才真的怕了你。”
“哼,你越是气我,我便有越多的招式来炮制你!你不是倚翠楼头牌花魁吗?等我享用够了,便让你真的去卖,一晚一千两,生意必定红火,我的开销问题自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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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倚翠楼时,白鹏心中有些沮丧。
来找布老虎是真,想见青茗也是真。尽管不愿承认自己喜欢了青茗,但青茗的美貌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何况她身份和武功都无比神秘,让白鹏闲时很难不想起她。
白鹏沿着上次从倚翠楼回镖局的路途继续寻找,若布老虎是丢在了街上,自然无法寻回。但还有一个去处有些指望,自己曾在那里脱了衣裳,便是近春楼了。
刚进大门,老鸨热情迎了上来,让酒意朦胧的白鹏清醒了一些,想起近春楼与倚翠楼不同,进门上楼是要交银子的,自己只剩二十两了,不能再乱花钱,于是转身退了出来。绕到楼侧,纵身而起,在柱上一攀,翻身上了二楼。
二楼面向栏杆一排房门,几对男女或进或出从白鹏身边经过,所幸心思都没在他身上,自然无人盘问。白鹏对自己平生第一次男女之事的发生地记得再清楚不过,数了右起第三间。蹑手蹑脚走过去,刚想推门,听到似有动静,于是用手指沾了唾液捅破一点窗纸向里张望。
屋中陈设果然与上次并无不同,连屋里的动静都一模一样。那张床咯吱作响,罗帐摇动。半侧面看去,一个男人背影正忙着,桂枝的声音“嗯、啊”不停,却不知她身在何处,只见一条白生生的小腿从那男人肩上探出,缠过的小巧莲足在空中一摇一晃。
白鹏看得面红耳赤,连忙离开窗口,趴在对面栏杆上,希望夜晚凉风可以让自己激烈难言的心情平复一些。
上次只是一时糊涂而致一夜风流,对桂枝并无情感可言,但那些人生头一遭体会的事情却历历在目,美妙处时不时从少年心中升腾而起。明知道桂枝身为青楼女子每天都在做什么,但此刻见到她与旁人如此,却又心中难受。一时恨不得冲进去撞散他们。
好在酒意尚未淹没最后的理智,只是想一想而已。对月沉思,暗暗自责。与桂枝的荒唐事自然不能再有,却不知同自己心爱之人何时才能真正如此这般。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没了那些怪异动静,代之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
桂枝的声音响起:“李公子,为何不能过夜,偏要急着回家?”
“没办法,家里母老虎厉害。”
“哼,天下偏有这许多坏人好事的母老虎!”
“哈哈,你若从良嫁了人,免不了也是母老虎一只。”
“唉,桂枝苦命人一个,哪有福气从良。公子肯为我赎身么?”
“哈,以后再说。”
“公子!你这就走了,人家意犹未尽,这一夜会想死你的!”
“嘿嘿,我明日再来,亲亲......”一阵亲嘴声后,两人已走到门口。白鹏连忙扭脸走向远处。
那“李公子”哼着小曲向另一侧楼梯而去,桂枝关门回房。白鹏悄悄走回,听到里面有水声,再度偷窥一眼,又是面红耳赤,因为桂枝正赤了下身就着一个木盆擦洗。
于是趴在栏杆上继续吹风,终于水声停息,等了半晌,心想她这回总是穿戴齐整了,该进去问问布老虎的事了。
为保万全,再凑到窗纸洞口看了一眼,这一下白鹏气得不轻。
自己那个布老虎赫然摆在桌上,桂枝身穿白色宽松中衣坐在旁边,左手托腮,右手伸出食指一捅,布老虎翻身摔倒。桂枝“咯咯”一笑,扶正了布老虎,又伸手去捅。
白鹏猛然推门而进,指着桂枝斥道:“我急得要死,你倒玩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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