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至,刚从十一月进来两三天,便到了大雪时节,这长安城里就下了一场大雪。早上的时候,就算是有顾鲤撑着伞把他送到门口,但是上了马车后,他伸手拍了拍衣裳,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沾了不少的雪花。
“若是这雪再大上一些,说不定连国子监都不用去了。”常安一边拍着衣服上的残雪,一边说道。
“那这样,高兴的人可就是三娘了。”怀琴坐在一旁,轻轻拍着自己身上的雪。
“恰恰相反,顾娘会是最不高兴的那一个。”常安看了怀琴一眼,说道。
“为什么?”怀琴有些不解。
“都下大雪了,怎么敢再带她出去玩雪,万一她生病了怎么办?”常安解释道。
“公子误会了,”怀琴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捂着嘴笑道:“怀琴的意思是说,公子不用去国子监,就可以在家里陪着三娘了。”
“只要是有公子陪着,就算三娘一整天都坐在屋子里,都会很开心的。”
常安听后,笑了笑,不置可否。而怀琴又继续说道:“我还听真儿说了,说公子不在家的时候,三娘经常坐在房间里发呆,眼神就直直地看着窗外,估计是想公子了。”
而常安听着怀琴的讲述,竟然还真的开始想象这个场景了,想着想着还不由地笑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在书箱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本书,随手了打开一页。
怀琴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公子要开始温习功课了,便凑过脑袋来看了看——因为是冬天,外面的天还没完全亮,怀琴只能看出常安翻过的书页上都写着“之乎者也”这类的几个字。但是怀琴横竖感觉有些不对劲,又凑近仔细看了一会儿,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顾鲤”。
常安看了一会儿,就把书本又放回了书箱,而怀琴见常安的课本变成这个样子,也是不由地有些愣怔。她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开口说道:
“原来不仅仅是三娘会在家里想念公子,就连公子在上课的时候,也在想三娘。”
“一点也不认真上课。”
“别乱说话,不然我就把你嫁出去!”常安故作凶狠地威胁道。
“别呀公子,”怀琴有点紧张了,“怀琴不会伺候别人。”
常安看她这个样子,不禁笑了出来,说道:“逗你呢。”
“公子你......”怀琴有些生气,但是对方是自己的公子,最终只是憋出了一句:“我回去告诉三娘,让三娘教训公子。”
“我可不觉得顾娘会向着你。”常安此时一脸臭屁地说道。
就这么说着,马车就到了国子监里,就这么在国子监里从卯时呆到午时,自己的书本上也是又多了不少个“顾鲤”。照例是结束了为期半天的学习后,常安就手脚迅速地把书塞到书箱里,麻溜地就从国子监里出来了。
也不管头上的大雪,他一出国子监就直接带着怀琴上了马车,继续两点一线,从国子监直奔常府而去。
回到常府门口,常安刚下马车,也刚好看见顾鲤撑着伞的身影在门口出现。但是常安看到顾鲤后,却莫名地感觉有些奇怪,自己的心情也不免有些低落。
他连忙走上前去,拉起顾鲤的小手问道:“顾娘,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顾鲤此时缓缓抬起头,看向常安,有些伤心地说:“常郎,我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你做的那两个雪人塌了......”
“啊?”常安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笑着宽慰她说道:“没事儿没事儿,等下就再给你做两个新的好不好?”
“真的吗?”顾鲤此时眼睛里才蹦出光芒。
“你家常郎什么时候骗过你?”常安在顾鲤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得到了常安口头上和肉体上的双重承诺之后,顾鲤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甜甜地说道:“我家常郎没骗过我。”
随后她就把手里的伞塞到了常安的手里,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一个手帕,替常安擦去了身上的雪花。擦的时候还嘟囔着说:“今天的雪真的好大啊,连常郎给我做的小雪人都被压塌了。”
“是挺大的......”常安带着顾鲤朝着自己的庭院走去,稍稍地思考了一下,便提议道:“要不要等下拿雪来泡茶喝啊?”
“煮雪茶吗?可以啊。”顾鲤给常安擦着雪,问道:“为什么常郎突然想煮雪茶喝啊?”
常安看着顾鲤,直接说道:“因为这讨厌的大雪,把我们宝贝顾娘最喜欢的小雪人压塌了,我们就把雪煮化成茶,喝到肚子里去报仇雪恨。”
似乎是被常安这形象的话逗乐了,顾鲤“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雪人被压塌带来的坏心情也在此时随着笑也烟消云散了。常安身上的雪被擦掉之后,顾鲤也就甩了甩那张手帕,然后就拿在了手里。而常安在她的身旁,看着这个此时有些憨憨的人儿,忍不住笑了一声。
而顾鲤听到了常安的笑声后,就抬起头,好奇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常安,然后有些萌萌地问道:“常郎你笑什么?”
“笑我家顾娘,我家顾娘笨笨的,连自己身上的雪都忘记擦了。”说着,常安放开了牵着顾鲤的手,然后就抬起替她拂去了肩上的雪。
“呀,我没注意到。”顾鲤这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上也沾了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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