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常安有些气浮地走了进来,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他开口说道:
“祭酒大人,学生想请假。”
祭酒愣了一下,随后就有些不满地问道:“前两日不是休沐吗,怎么今日又要请假?”
常安此时就把手上的束修礼放到了祭酒的桌上,生怕祭酒不答应,便后退了两步,俯身跪下,说道:“学生想请假,内子昨夜突然发烧,学生担心家里的家仆无法照料好内子,便想请假几日亲自照料。”
“还望祭酒大人批准。”
祭酒看见常安跪下之后,心里感觉到有些诧异,连忙上前去扶起了常安。而此时站在屋外的杜崔张赵四人看见常安贵了下来,也是不由地感到惊讶。
祭酒在扶起常安的时候,也是看到了常安眼里的血丝,便说:“老夫也不是不给你批假啊,何必行此大礼。”
“你也是个有情义的,老夫自然不会为难你。”
说着,祭酒又回到桌子前,提笔在册子上写了几下,便说:“温病不是小事,但老夫也只能先给你批个半旬的假。”
“半旬之内,若是你爱妻的病好了就需要回来继续上课,若是不够届时再来销假重批。”
常安面露喜色,抬手躬身朝祭酒行了个礼,说道:“多谢祭酒。”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照顾妻子吧。下个月就是岁试了,但是也不能把功课落下。”祭酒挥了挥手,说道。
“是。”
常安转身离开屋子,这时才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杜崔张赵四人,便抬起手行礼问候道:
“诸兄。”
“永和兄。”四人也回礼道。
“内子发烧了,我需要先回去照顾她。”常安说道,“近几日应当是不会再来上课了。”
“没事儿,你先回去吧,我们也该回去上课了。”杜诚明等人也是表示理解地说道。
常安朝四人微微颔首,便转身跑开了。而四人也是目送着他离去,同时嘴里还感叹道:
“永和兄当真是爱妻如命啊。”
“就因为顾娘子发烧,永和兄竟然愿意向祭酒下跪请假......”
“若是传出去,谁还敢说永和兄与顾娘子之间是虚情假意啊......”
常安照例是跑着来到国子监门口,直接把马解开,翻身上了马,两腿一夹,直接就朝着家的方向驱马狂奔。
回到常府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自家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真儿正带着大夫从马车上下来。而真儿看到了骑在马上的常安,说道:
“公子,这是隔壁开化坊一间医馆的大夫。”
“嗯,快快带大夫进去,给顾娘看一下情况。”常安点点头,下了马后直接说道。
“是。”
随后,真儿就带着大夫和常安进到了房间里,而此时怀琴正在屋内服饰着顾鲤喝水。她一看见常安进来了,就说道:“公子,三娘又醒了。”
“没事。”常安走回床前,接过怀琴手里的杯子,继续喂着顾鲤喝水。
“顾娘,大夫来了,让大夫给你看看好不好?”常安喂完水,就把顾鲤扶回床上躺好,同时如此说道。
顾鲤十分难受,不好说话,便只能点点头以作回应。
常安轻轻地拍了拍顾鲤的发顶,便站了起来,轻唤了一声大夫,让大夫上前来替顾鲤把脉诊病。当大夫在把脉的时候,自己则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大夫的脸色,生怕大夫说出什么比发烧更严重的病症来。
待到大夫把手指从顾鲤的手腕上移开时,常安就问道:“大夫,内子的身体如何了?”
“确实是温病,”大夫又伸手探了探顾鲤的脖子,说道:“系是风寒热症,好在不算严重,按照老夫的药方抓药,每日四次按时服用即可。”
说着,大夫就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了一包药,说:“先将这包药拿去熬了,就当是今天吃的第一服药,然后午饭晚饭后各喝一副,睡前再一副。”
真儿接过了药,便直接离去了。
“大夫,可还有何事需要注意的?”常安此时又问道,“内子的病,多久方可痊愈?”
“届时注意保暖,少走动即可,并无其他需要注意的。至于要痊愈,三四日应当是没有问题了。”大夫说道。
“多谢大夫。”常安从荷包里取出了一块银锭放到了大夫的手里,“大夫这是问诊的钱以及抓药的钱,待会儿我会让家仆与大夫你一同前去抓药,若是不够会补给你的。”
大夫也没有推辞,直接把银锭放入口袋中,就走了出去,而怀琴则跟在大夫身后,一同出去抓药了。
房间里此时空无一人,常安打了个哈欠,又坐回了床边,拿起搭在顾鲤额头上的毛巾,给她又擦了一遍脸和手。
“常郎......”顾鲤突然轻轻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常安以为她有事要说,便看向了她。
“常郎真的......不去上学吗?”
“不去了,祭酒给我批了五天的假,说五天里如果顾娘的病还不好的话,还能再加几天。”常安牵起了顾鲤的手。
“所以呢,在顾娘生病的这几天,常郎天天都会陪在顾娘身边。”
顾鲤看着常安,露出一个微笑,不由地朝常安的方向挪了一下脑袋。
“那太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