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正站在街道中央,在众多枪兵的注视下看上去似乎双腿都抖个不停。不过身为护士的职业素质终究战胜了对鲜血的恐惧,她一路走到了我和伤员面前,蹲下身子查看详情。
"好可怕......"少女一边瑟缩着低语,一边拼命鼓起勇气检查战士的伤口。
他靠肌肉注射兴奋剂①才坚持到现在,但这导致了他的循环加快,反而让他陷入绝境。
上下半身的创面已经不再流血了,或许所有的血都在刚刚的搏杀中流尽了吧。
"嗯......请让一下,我要进行简单的急救。这样严重的伤势只能在医疗船上专业设备的辅助下才能治,现在只能尽力......"凯瑟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变魔法般掏出好几种针剂摆在地上,"是先麻醉呢,还是先止血呢......呜,感觉快要完了......"
公共频道里凯瑟琳的声音相当不确定,听到这些的围观战士们不禁小声议论起来。少女看上去愈加犹豫了。
"注意!"我在公共频道里大喊一声,周围的议论戛然而止。"你现在可不是在训练场上,而是真正的急救。你多犹豫一秒钟,他的生还几率就少一分。"
"是,我一定努力......这个声音,好熟悉哦......哇,原来是舰长!"
凯瑟琳嘀咕了几句就赶忙降下面罩,对着我眨眨深紫色的眼睛露出孩子气的傻笑。即使此刻事态紧急,我仍然在心里暗赞了好几声可爱。
似乎突然增加了勇气的少女捡起放在地上的一支针剂,我辨认出那是一种凝血剂②。
凯瑟琳把针剂扎入断面,然后推入。只是几秒种的工夫,主要血管都已覆盖上一层薄膜状结构止住了渗血。
第二支,第三支。战士脸上的痛苦逐渐舒缓,似是陷入深眠。凯瑟琳如释重负地擦拭着额上的汗珠,不似刚刚的紧张,此刻的她展露出灿烂的笑容。
"现在只要等医疗船来就好啦。"凯瑟琳站起身,朦胧中我仿佛看见一朵山间的茶花在眼前绽放。
"做的真好。"我夸奖道,也站了起来。
"哎嘿嘿,那个,多谢夸奖哦。"少女低下头,似乎很不好意思的笑着。
医疗运输船自低空掠过,然后悬停在我们上空不动。船底打开一个出口,放下一台升降机。
身着标志性的轻型战甲的护士向我敬了个礼,自动担架小心翼翼的将断裂的两腿和战士的上半部分身体同时抬起并装载好,对着战士的身份牌扫描了约摸三秒钟,之后护士便推着担架走回升降机里,升降机自动闭锁,自地面上收拢并匀速上升。
从头到尾护士并未说话,眼神略显呆滞。这显然是神经社会化再造手术的结果。
我轻轻叹息了一声。由于我们征兵的报酬在全联邦内算是相当高,还有带薪休假等诸多福利,大多情况下是不需要这种手术补充兵员的。但就算如此,在战争开始,应征者大幅减少之际,仍然只能让这些受到改造的人们作为先锋。
对于他们的悲剧,我也只能叹着气并摇头。他们大多是危险的罪犯,有的曾经使用火箭弹不顾一切的炸碎银行的大门,有的则偏爱用刀剖开无辜者的肚肠。总之,当监狱的苦役也无法磨灭他们的罪恶时,他们就被实施了这种手术。于是记忆被强行篡改,从此变成真正忠诚的战争机器。
他们通常是战士中最勇敢的一类。只是我并不喜欢他们。
我一直坚信仅靠机器无法解决所有事情。尽管铃木的运算能力强大到不可思议,而各种程序控制的动力机甲也把步兵力量推向顶峰,我还是觉得程序只是某种工具而已,未来永远掌握在人类自己的手中。没错,程序只是工具而已......或许铃木除外。
可是现在人类却变成某种类似工具的东西。这种制度果然还是废止比较好。
“舰长?”凯瑟琳看见石化般呆立不动的我,略微有些手足无措。“死机了?”
“哪里会有人类死机啊,会死机的大概只有铃木吧。”我暗暗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一边拍拍少女的头示意我完全正常。
“反正今天我休息,不如我们随便逛一下?不过也没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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