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争此行为是欲盖弥彰,另一派则是力争当年南沅北凉一战,南沅国主没有不战而降,那么北凉究竟为什么掩盖真相。
“西……”秦一枕缓步走下马车,端的是温润如玉,可眸底隐藏的是暗流涌动,面对作为沈长闲的夏祈安时他的笑意从来不达眼底:“南沅君主。”
云千重跟在秦一枕的身侧,今日的他是一袭梁王府侍卫服,那一仗他的伤还未大好,唇色还有些苍白,但在迎上夏祈安的目光后笼罩在他心中多日的阴云终于被剥开,眼底隐含揉碎了欣喜的光,但二人不敢在外有过多的眼神交汇。
秦一枕唤的那一声南沅君主假惺惺,同样夏祈安也真诚不到哪里去:“梁王殿下亲自前来签署还城书,受宠若惊。”
“本王特意亲自前来看看你究竟是人是鬼。”秦一枕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目光靠近夏祈安,装的亲昵:“阎王爷到底是你什么人,几次三番的把你送回阳间。”
夏祈安迎上秦一枕卒了毒的目光,气势丝毫不逊于他:“梁王殿下有所不知,生死簿上我的命永远都比你的长,在你没有下去赎罪之前阎王爷是不敢收我的,因为我的命都是那些枉死的南沅百姓们续的。”
“呵。”秦一枕敛眸。
“梁王殿下请。”
夏祈安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秦一枕未和其他君主一样和她谦让,而是抚了抚衣袖抬步入城,两方随侍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
“戏曲编的不错,可清誉没了就是没了,你觉得你身上的脏水洗的干净吗?”秦一枕迎着温暖的日光,心情恍若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签署还城文书的是夏祈安。
夏祈安跟在秦一枕的身侧,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能站下一个人:“清誉这种东西只有小门小户的人才会在意,自古以来位高权重者谁的身上是干干净净的?”
夏祈安心中冷笑,她深知解释谣言太过苍白,纵使真相放于众人面前,谣言已出芥蒂无法根除,所以她选择另辟蹊径,以她长期的观察来看,南沅百姓心中最过不去的不是南沅归属北凉一事,而是不战而降这四个字,所以她只需要在词曲中告诉他们,当年战了,转移民间的风向,谣言总有淡去的一天,可有些事就不一样了。
至于他们是否会信,夏祈安相信任旋之名足够响亮。
“在这件事上南沅君主倒是想的明白,只是不知该想明白的时候为何却想不明白了。”
夏祈安嗤笑一声,正巧两人行至秦一枕炸毁的地方,夏祈安刻意放缓脚步让秦一枕多感受一下两侧南沅百姓的热情:“王爷觉得白天鬼敢不敢出来?”
无需秦一枕回答,夏祈安的笑意和方才秦一枕的一模一样:“你瞧他们看你的眼神,是不是和你下令抓他们试药时一样?哦,或许会比当时更怨恨一些。”
脑中不断浮现她没日没夜一个一个将人从阎王手里抢回的模样,他们痛苦,无助,悲戚日日夜夜缠绕着她,可始作俑者呢?
“王爷觉得他们在怨恨什么呢?”夏祈安侧眸看向不语的秦一枕,他向来会伪装:“王爷要不要猜猜,我从阎王爷那抢回了多少南沅百姓?”
“王爷不妨再猜猜,我若没有站在城门口迎接,王爷进不进的了沂州城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