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有美貌女友,对其喜爱颇多。但家族联姻事关重大,怎容你还挂念着儿女私情?更何况眉儿也不是善妒之人,你万一不喜眉儿美色不够,纳几房美妾便是,又怎能凭白诬陷于眉儿?”
“谢宁!你!你怎能如此?!”只见一旁跪立的新娘也猛地站了起来,隔着盖头都能听到她的气愤与震惊:“向我家求亲的是你家,你回来后也未见有反对,却在此时此处如此恶毒,污蔑于我!我不过是不如你那女友美貌,可这家族联姻,你我均是身不由己,没想竟遭你如此憎恶报复,你,你良心何在!”
旋即,她又转向了正一脸阴沉,不知道想着什么的郭氏,哭道:“姑母,这谢宁身具顶阶魂脉却庸如平民,定是游手好闲、不思进取所致。如今,他,他又如此羞辱于我……孩儿可不可以不嫁这种无能无耻之辈……”
她一把扯掉了盖头,露出了一张满脸泪痕的粉面,竟是呜呜哭了起来。
郭氏却是叹了口气:“唉,眉儿,委屈你了。只是,这家族联姻,我等身为女子,又怎能抗拒?只盼着成亲后他能长大成熟点,善待于你,也就罢了。”
……
“这孩子怎么可以这样?”
“就是,家族联姻,自古至今皆有之,如此胡闹的,我今儿还是头一次见。”
堂下喧哗声顿时传了出来,大多数人开始对谢宁指指点点,神色间颇为不屑。堂下的杨姓老者也是皱了皱眉,望着谢宁,一丝失望之色从眼中迅速闪过。
“哈哈……”青年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笑得如此的欢乐,乃至竟然上气不接下气,就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众人望着他迷惑不解之际,只听他忽然又说道。
“正如堂下某位先生所言,如此胡闹的,简直是从未有之。那么,我不禁纳闷了,为何从古到今,多少蠢人,就没见过这么蠢的。我谢宁竟就能开一代之先河,蠢如三岁小儿,于大庭广众之下,自污名声,甚至有累家名,用一个极其荒诞又没凭没据的理由来拒绝此事?”
……
“也对啊……这世道怕是没有人能蠢成这样吧……我观其逻辑分明,说话也是极有条理,不可能这么蠢啊……”
“难道真别有隐情?”
堂下传来了若有所思的声音。
旋即,青年又转向了郭氏,却是笑吟吟道:“母亲大人,您这番表演,恐怕有些过了吧?就算您欲置我于名声狼籍之地,可将我说得这么蠢……恐怕是过犹不及了呀。”
“需知,事有反常即为妖。照您这样说,今日之事,您不觉得我蠢得过于反常了么?还是,在您眼里,我本就是三岁孩童,可任您随意揉搓?”
“您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证据揭穿你们的真面目,我安能如此,安敢如此?”青年斩钉截铁地说道。
郭氏的眼皮跳了跳,却仍是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她的心中也开始惊疑了起来,难道这畜生真有证据?可如若真有证据,他只需将证据往我等面前一摆,就根本不用来这一遭啊……难道,他还有另外的后续之计?
想到这里,郭氏的脸色忽然有些发白。
又或者,他只是见势不妙,强自硬撑?又或是早有所料,诈唬于我?郭氏惊疑未定地想着。
……
青年却转过了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正呆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郭眉,淡淡地笑了起来:“郭眉,你说我污蔑于你,是吗?”
“不是如此,你还是如何?”郭眉悲愤地看着他,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她毕竟不是工于心计的郭氏,她只是个贪图享受且似乎极其不智的世家骄女,不然当年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那等蠢事。
而此时此刻,见谢宁似乎胸有成竹,姑母又没交代后面该怎样讲,顿时让她有些慌乱了起来。
青年也灼灼地看向了郭眉,他的眼中甚至闪过了一丝戏谑。他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的少女,在她脸上扫来扫去,仿佛要看出朵花儿来似的。
郭眉本是不甘示弱的与其对视,渐渐的,不知怎的,却开始慢慢避开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