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宁又倒了杯茶,“吴成,这世上的事,没有百分百的,孤也只能画出个范围,在这里面,一个一个排除。你放心,孤不会放过一个可疑的人,毕竟,孤坐着的位子,是外面那些人,做梦都想得到的。”
吴成情绪也低了下来,“诶,这都什么事啊。以前,我还羡慕你,有舅舅疼爱,还有个嫡亲的弟弟,没想到,也是外头看起来好,里面都不到脏成什么样子。”
周元宁道,“说这些干什么,今日难得,你也出去比比,父皇给的东西都还不错,你就不眼馋?”
吴成随意选了张椅子坐下,“算了,我还在呆在你身边吧,你身边没有云来,我总归不放心。”
周元宁笑着说,“你是小瞧孤了,孤的身子是不好,眼力劲还在,一般人伤不了孤。”
吴成站起身来作揖,“好好好,太子殿下厉害着呢,不过您这总要有个人给您端茶倒水的吧,您看看,我怎么样?”
周元宁扔给吴成一封信,“别贫了,孤让你去,有事要你去办。”
吴成拆开信封,那信纸上写了一个人名,王景照。
老端王生了三个儿子,大房就是现如今的端王,王景略的父亲。王景泽是二房的长子,这个王景照,就是三房的人。
其中,大房和三房都是嫡出,只是,三老爷年少轻狂,凭着一身蛮力就要前往北疆,上阵杀敌,结果命丧战场,只剩下王景照一人,和寡母支撑着三房。
吴成问道,“他?他才十六,你查他干什么?”
王景照年纪小,这次,也是搭上周元安的关系,才能来到围场,否则,他不是皇家人,又没伴读过皇子,怎么能来这种地方?
周元宁道,“是元安,孤还是放不下心。王景照不是简单的,孤担心元安。”
吴成把那纸扔进烛火里,看着火焰吞噬了一切痕迹,“你这不是瞎操心嘛,九皇子随他去,他爱和谁好就和谁好,你上赶着去,他还不领你的情呢!”
周元宁道,“不是光为了元安,也是为了景略。”
吴成道,“景略在北疆好好的,和他有什么关系?”
周元宁道,“王家三支,二房算是废了,你想想,王家内部,谁的收益最大?”
吴成回过神来,对周元宁说,“这下我明白了,你等着,我这就去办。魏福在外面,我去把他叫过来,我看他还算尽心。”
王景泽犯的错,皇帝不会迁怒整个王家。不过,二房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仔细想想,王景泽捅出这些个宫闱密事,自己的身家性命不要了吗?
当日,王景泽在皇帝的言行,就像以卵击石,没有半分好处。不仅仅把自己,连自己背后的一家人,都被拖入泥潭。
王景泽虽然是纨绔子弟,也不是没头脑的。这样的行径,若说背后没有人撺掇,这话谁也不信。
能和王景泽搭上话的,王家这些小辈里,在京中的只剩下王景照。王景照又是个有城府的,周元宁对他有所怀疑也不奇怪。
围在这位子周边的人,不是想登上这高位,就是想立下从龙之功。成为下一个皇帝的肱骨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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