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吗?
夫妻四十多年了,长盛帝是不信的,可后宫和前朝从来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自己老了,明知道这暗箭就是冲着太子去的,却不得不沉下来,静观其变。
倒是老九直接把天香阁的东家送到自己面前了,这颇让长盛帝意外。
起身:“摆驾,天牢。”
太监立刻吩咐下去。
天牢里,温静檀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白色囚服,本来就是冬天,天牢里更是阴冷,她只能蜷缩在角落里,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干草窝里。
“皇上驾到!”唱喝太监传声的时候就到了关押着温静檀的牢门口了。
长盛帝看着颇有些狼狈从草窝里钻出来的温静檀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头上还顶着好几根杂草,跪在地上衣襟都在抖。
有衙役搬来了椅子,长盛帝坐在外面。
“你怕朕?”长盛帝问。
温静檀几乎是趴在地上,皇权之下自己不过就是个蝼蚁,听到长盛帝这么问,恭恭敬敬的说:“民女是冷,怕是不怕的,皇上爱民如子,让民女躲到天牢里是救命之恩。”
长盛帝凝眸看着温静檀:“这么说,你认定朕是救你?而不是拉你出来当替罪羊?”
温静檀声音笃定:“皇上不忍民女当替罪羊,在天牢里是保民女一条命,否则民女别说在盛京了,就是天涯海角都会被人杀死的。”
长盛帝有一点儿意外,小小年纪的姑娘家,这话说的太过通透了,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杀你?”
“只有死人才不会为自己辩解,才会坐实了天香阁的罪名,民女不管怎么死的,只要死了就是死无对证。”温静檀抬头快速的看了眼长盛帝,立刻低头:“民女不敢死,不能死。”
“说来听听。”长盛帝看了眼旁边的太监。
太监心领神会,立刻出去拿来了厚厚的棉披风和火盆。
火盆摆在温静檀身旁,长盛帝说:“朕不会治你失仪之罪,你仔仔细细的说,是护着你还是让你当替罪羊,朕是没想好的。”
温静檀两辈子第一次见到长盛帝,她原以为帝王无情到不容许任何人说顶撞的话,却万万没想到长盛帝说的是怎么处置自己还没想好。
深深的吸了口气,温静檀裹着厚厚的披风依旧是跪在地上:“民女从恩师手里得到了香谱,因嗅觉敏锐,恩师让民女苦练调香,天香阁如今在七郡一城都有分号,靠天香阁吃饭的人都是平常百姓,他们为民女做事,民女不想连累他们,这是第一不敢死。”
长盛帝点了点头。
温静檀继续说:“天香阁的贡品,每一种都是民女亲自亲手准备的,民女敢用人头担保,天香阁被人当成筏子了,而能还给天香阁清白的人只能是民女,这是第二不敢死。”
长盛帝挑眉:“那你想要怎么做呢?”
温静檀磕头在地:“民女要金銮殿告御状,自证天香阁清白,请皇上开恩。”
“你可还有未尽之言?”长盛帝问。
温静檀低着头,脸色越发苍白,权衡再三,才说:“皇上明鉴,民女确有未尽之言,只是民女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