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郅挑眉:“你还说自己灰溜溜走了?”
“难道不是吗?真要是大大方方的的话,温府上下都认为我死了,我怎么能不敢露面,笃弟遭受那么大的坑害,也不曾真的讨一个说法,更别说母亲的嫁妆一个子儿都没拿回来了,这还不是灰溜溜吗?”温静檀落寞的坐在石头椅子上:“说起来还不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吗?”
赵郅看战无尘,战无尘朗声一笑:“檀儿还有私心没敢说呢。”
温静檀白了一眼战无尘:“就你知道,好啦,好啦,我全都说了,九皇子不会把我从山上扔下去摔死?”
“那倒不会。”赵郅淡淡的说。
温静檀容色沉静:“那我就全说了,不过九皇子要是知道了我全部的秘密,再不结拜可就是不是君子所为了。”
对于一个人起了好奇心后,难免被牵着鼻子走,那句无欲则刚从来都不是假话。
对赵郅来说正是如此,他不能否认,自己对温静檀的好奇心太重了,所以就算温静檀话里话外赶鸭子上架,他也还是点了点头:“说来听听吧。”
“孟家。”温静檀微微眯起眼睛:“九皇子可能不知,孟家大小姐孟秀娘早早就与我表哥牧承嗣有婚约了,当年牧家是做贡品的,孟家也是做贡品的,可以说是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可世事有变,外祖一家被牧家除族落魄了,孟家想要悔婚,还有意要把孟秀娘献给太子殿下,这件事对牧家来说委实咽不下这口气。”
赵郅微微点头,常人办不出这样攀龙附凤的事情,偏偏孟家的财富很动人了,自己也在犹豫。
温静檀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赵郅的想法后,才说:“牧家要走九皇子这条路才是最可信赖的人,九皇子可以想一想,我们有同门之谊,牧家有天香阁,不说别的,南丰牧家三四个捆在一起也比不过天香阁,再者我们牧家有气节,不让女儿做妾,咱们结拜成义兄妹,那就是一家人,总好过孟家吧?”
“温静檀,你姓温。”赵郅提醒。
温静檀点头:“对,但对我来说亲人太少,只有外祖一家了,我笃弟攻读科举,身后仰仗的也是牧家,欲求先予是我的做事原则。”
“所以你给师父送礼,也是欲求先予?”赵郅问。
温静檀笑了:“是啊,再者别人可能不知道九皇子到底人在何处,但我知道峘公身边的九皇子除了一身医术出神入化之外,还胸怀天下,重情重义,孝顺,更在意自己的同胞兄弟。”
赵郅:“……!!!”
好家伙!算计人都明明白白的摆在明面上,这阳谋的本事是真不小了。
“你要明白,我不会出手对付是温尚书。”赵郅说。
温静檀眯起眼睛:“家事,家仇,温静檀不需要任何人插手,若非要依靠外力,那是我温静檀无能,只求九皇子能在危急关头,护住笃弟就好。”
赵郅负手而立,看着远处,温静檀的话在脑海里过一遍,孟家和牧家相比之下,却是牧家更可靠,行差踏错都是万劫不复的境地,温静檀有所求才是最好的把柄在手里。
思及此,回头:“如何结拜?”
温静檀眼神顿时像落入星辰一般闪闪发亮,起身:“打脸嘛,当然是当着孟子路的面才爽了,走,回家结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