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半解,偷偷听来的,并不曾上过学堂和私塾,并无师承。”
收一个学生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收温守笃却委实让孙道则为难,仕途他不在乎,但温绍泽到底人品如何也不能听一面之词。
看了眼温守笃,孙道则有了怜爱之心,这孩子满心仇恨,若能天长日久教导,能成为栋梁之才,可若教导不好或无人教导,全靠自悟,只怕最终会成为极恶之人,正所谓大善大恶都在一念之间啊。
“想要拜师也行,明日我去你府上考教你学问,起来吧。”孙道则说。
温守笃恭敬的叩首,起身:“孙先生,长姐听说要拜您为师,欢喜得很,准备了两坛家酿的水酒聊表心意,请。”
孙道则微微颔首,不管怎么说这孩子的规矩学的还是很不错的。
温守笃陪着孙道则出门。
小十二赶紧说:“少爷,小姐吩咐酒楼把席面送过来了,小的带路。”
“好。”温守笃侧身:“长姐与李公子夫妇是朋友,我们就借李府先为先生接风洗尘吧。”
孙道则点了点头。
对面,温静檀手心里都是冷汗,李长安迎出门,谈笑风生的请孙道则去了花厅。
温守笃告罪一声先过来见温静檀。
“笃弟,刚才孙先生为何发怒?”温静檀担心的不行,关切的问。
温守笃笑了:“孙先生问我为何读书。”
“你说错话了?”温静檀心里有些难受,这种问题自己该想到的,怪自己太匆忙了。
温守笃拿了帕子给温静檀擦拭手心里的汗:“他想听什么?想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温静檀脸色一沉:“不准这般说话!”
“是,长姐,守笃认为能遵从本心比那些空洞的大道理更真实,人总有想不开、看不透的心结,人也有一生一世都愿意去守护的人,不管为了什么都要有本事,无能的人不能妄言护着一人平安顺遂,如果一人都护不住,何以为万世开太平呢。”温守笃拉着温静檀的衣袖:“长姐息怒,先生非但没有生气守笃,还说明日去咱们家考教学问呢。”
温静檀可算是顺过来一口气,笑了:“那你还在这边做什么?快去孙先生身边伺候着。”
“是。”温守笃笑眯眯的转身出去了。
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段玉暖眼眶微红,她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们。
一个王爷的名头压垮了段家的儿郎,段家不缺少聪慧的少年郎啊,可是段家只能出纨绔,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玉暖姐姐。”温静檀回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段玉暖起身拉着温静檀的手坐下来:“要我说啊,你们姐弟俩是真羡煞旁人了,守笃未来一定错不了。”
“借玉暖姐姐吉言了,亏着姐夫出了大力才能请到孙先生,这才是守笃的造化呢。”温静檀笑道:“咱们别这里互相客套了,那边咱们也不用过去,不如咱们去看看彩妆如何?”
段玉暖帮了这么大的忙,温静檀想要投桃报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