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归损,反正听着心情还挺好的,至于杜月娘心情如何,没人管。
曲志安拍了惊堂木,那样子还真是挺像那么回事,沉声:“说。”
“蓝玉带人打伤了我们月徊楼的人,赶走了客人,还在这里盘桓不去,请大人为民、民妇做主。”杜月娘咬着后槽牙说。
曲志安看向蓝玉,恰好蓝玉眼神凶狠的看着他,这一眼就让曲志安后背发紧,冷了脸:“蓝玉!”
外强中干的样子大家都不齿,有人都忍不住冷嗤了。
蓝玉起身大大方方的福了福身:“曲大人是一个力求公道、公平的正人君子,犹记得当初刚刚赴任的时候,曲大人说身为一方父母官,当为民做主,为百姓谋福利,话犹在耳。”
说实在的,蓝玉声音真的很好听,是那种透亮带着几分北方女子特有的爽快劲儿,不过也正因为这爽快劲儿,纵然平静说话也带着几分压迫感,特别是对着曲志安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话锋一转:“今日之果,必有因由,这因由嘛,曲大人稍等片刻。”说罢,回头吩咐自己带来的人回去把受伤的姑娘们都带来了,阿芙带队。
这什么都怕比,正所谓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百花楼女子走进来,同样是青楼的名头,可百花楼女子一个个自带一股子清爽劲儿,当然这也和她们都是清倌的身份有关系。
这些人来到台上,蓝玉让她们都挽起袖子露出一双双伤痕累累的手:“我百花楼的清倌靠的就是这双手谋生路的,你们打砸一顿也就罢了,伤了我们这些姑娘的手是何居心?抢走了他们赖以生存的香方又是何居心?今日你往这里跪下,就要让曲大人做主,如此正好,姑娘们。”蓝玉回头看这些姑娘们。
阿芙带着十几个姑娘都跪下了,一时间都是让曲志安做主的哀求声。
曲志安忍无可忍,又拍了惊堂木。
温静檀忍不住感慨,这男人是猪油蒙心了,就这第一回合蓝玉明显占了上风,杜月娘跪在地上看着都忍不住上去踹两脚。
杜月娘抬头:“大人,百花楼的香方本就是偷的!”
“偷谁的?”蓝玉反问。
杜月娘看向蓝玉,一字一顿:“牧家的香方!牧家人可以作证!”
蓝玉笑了,她非常明白温静檀想要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着曲志安审案,别的都是虚的,要和牧家香料过过手是真的。
她自然要成全了:“那就请牧家人出来对质,说香方是牧家的,这天下调香可不都是牧家,各家各有所长,想必牧家不传之秘才是能独占鳌头的制胜关键,刚好今日我们也开开眼界了。”
杜月娘咬牙切齿:“你别后悔!”
“这话你自己留着,别到最后发现自己就像是那被戏耍的猴儿一般难看。”蓝玉回身坐下了!
全程都没给曲志安跪下行礼。
曲志安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曲志安不知道,就蓝玉不跪拜当朝官员的一幕,第二天就在整个梁溪县爆开了,而他这会儿脑子里想的都是蓝玉说的话,百花楼的香方是蓝玉的,蓝玉的香方是牧家大小姐给的。
所以,牧家人在这里,她蓝玉哪里来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