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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太过天真了吗?”
“有吗?”
“有!”
乌特狠狠地点着脑袋,看着姬叶眼中所倒映着的自己的倒影,内心对自己之前感到有些谴责,但更多的却还是一种干了坏事之后怕被人所发现着的心虚。
不过他心虚,姬叶也心虚。
但是相较于前者那做贼一般的惶恐,后者的心虚则是来源于说谎之后的羞愧。
姬叶不想再跟乌特聊天了。
特别是鉴于这个天再继续这么聊下去的话,估计就要把乌特“狼人”的身份给聊爆了。
虽然“狼人”这种东西聊爆了也没什么不好,但奈何乌特那身为“边境总长官”的身份对他们实在是太过重要。
以至于一旦提前刀了他,那么用李观棋的话来形容的话,就弗雷凡斯这个“副本”的难度,还要再往上提高一个等级。
毕竟现在的“副本”等级就已经很难了,而一个能够偶尔“帮助”她们的“朋友”,总比一个需要她们随时“提防”的“敌人”要好上很多。
姬叶绞尽脑汁地想要转移话题,想要避免掉“狼人”自爆的这个发展,并且由衷地希望在她们套完他麻袋之后……
这个腐败的军官可以回头是岸,不要再在这种不当人的道路执迷不悟,从而堕落到一个她都觉得此人需要军法处置的地步。
乌特:“要我说,作为合作伙伴……”
“是的,作为合作伙伴来说。”姬叶打断了乌特的话,她短暂地移开了一下视线,心虚而又闷声地说道:“乌特长官,你真是个好人。”
乌特:“……”
乌特心更虚了。
总之,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在心虚,揣着糊涂装明白的人也心虚。
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都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沉默着。
而这就是李观棋如死狗一般跑到边境时,所看到着的景象。
李观棋:“……”
“水……咳,我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总之……先给我一口生命之源。”
姬叶松了一口气,赶忙去拿水壶给李观棋。
李观棋因为极度的口渴,所以对两人之间这古怪的氛围置若罔闻。
特别是当姬叶将水壶递给她时,她根本就不在意乌特看向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怪异。
乌特沉吟:“嗯……李先生,你这是?”
“如您所看到的,先生,为了强身健体。”
李观棋豪迈地干了一壶的水,然后长吁了一口气后,才用着更加怪异的眼神回望过去。
“嗯……乌特长官,你这是……”
李观棋瞧了一眼姬叶,又瞧了一眼乌特,眼珠子活灵活现将暗示表达得近乎于是一种明示。
“找我的助手?”
“哦,不……当然不,事实上。”乌特摸了摸脸颊,“我是来找你的,李先生。”
“来找我的……”李观棋舔了舔后牙槽,“是工程上出了什么事情吗?”
“哦,不是,事实上,工程上的进展一直都非常的顺利,你的助手将一切都做得很好。”乌特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文件,“我这次前来的目的,是想要与你签署一份协议。”
“协议?”李观棋轻松地“啊”了一声,“是关于我们之前的那个口头约定?”
“是的,虽然我非常相信你们的为人,但是具有法律保护的文件却可以更让人放心,不是吗?”乌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所谓的契约精神,多么优雅的存在,要我说所有的绅士都应该要遵循这一点。”
“没错,您说的真是对极了。”李观棋煞有其事地点了下脑袋,并回以一个和善的微笑,“所有的绅士都应该遵循这一点!”
*
对于在文件上签字的这件事情,李观棋并不抗拒。
事实上,鉴于这份文件上所印刷着的要求,和乌特关于这件事情的说法,很明显就能看出他此番举动的目的无非就是一种更加委婉的揽功的举动。
目的没有变动,只是相较于之前跟胡利奥狼狈为奸的做法,签文件的这个方法要更加的平和一些。
至于乌特之前为什么不这么做,而是选择前者那种更为拉仇恨的揽功方式,那大概是因为前者的方法在他看来成功率极大接近到百分之百,并且可以起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否则的话,他大可直接拿文件过来找她,而不是拖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有一份文件需要签署。
就算是为了洗脱嫌疑,也最好赶早而不是赶晚。
胡利奥死得正新鲜的时候不过来,非得等到人家都快头七……乌特你简直就快把“做贼心虚”几个大字印在脸上了!
还契约精神……
李观棋抽了抽嘴角,虽然很想赞同这种理念,但鉴于乌特所谓的契约精神,等同于所谓的“弃”约精神,所以李观棋当他说话是放屁。
反正她又不是绅士,契约精神关她鸟事……你等着吧,回头就去套你麻袋!
将签署好的文件递还给乌特,李观棋觉得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所以活动了一次酸麻的四肢后,转身就打算继续她的跑步大业。
但步子刚迈出去便是一个僵直,李观棋回头,发现自己是被姬叶抓住了衣服,所以才没能走了。
李观棋:“?”
还有啥子?
姬叶没说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示意李观棋看向乌特的方向。
乌特:“话说回来,李先生。”
李观棋:“嗯?”
“我看……这边的花架都已经建设得差不多了。”乌特慢条斯理地把文件重新收好,“所以你们是打算什么时候往上面装饰花朵?如果品种比较稀缺的话,是否需要我带人去提前准备。”
花?无所谓,你坟头会长。
“我觉得……还得再等等吧。”李观棋委婉又恶毒地提议道:“不过我打算弄上一整排大的花圈,人一样高的那种,花的话……最好是黄菊花和白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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