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后,南枳莫名其妙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爷爷抱着自己去慕家,那时年纪还很小,头发还是墨黑的颜色。
因为去慕家要隆重,穿了一条红色蓬蓬裙,奶奶还亲自给她扎了两个小揪揪,左右各一个,都别了樱桃形状的发夹。
梦中很多人都很模糊,模糊到看不清五官,但听声音南枳就是知道是谁。
有自家爷爷,慕家爷爷,还有……慕淮期,小时候的慕淮期。
梦中南枳被爷爷牵着走到一个辽阔的人工湖,湖边有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正在钓鱼,体态健朗,举手投足间能见大家风范。
“南老友你来了?哎哟,这可爱小姑娘是?”
“我孙女,羡慕吧!”
“切,我才不羡慕,来,小姑娘到我身边来,让爷爷看看。”
“慕爷爷好!”
“哎,好啊,小姑娘可真好看,双目炯炯,天庭饱满,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将来可要便宜我家那臭小子了喽。”
“呵,知道就好。”
“哈哈哈,没事,都是一家人……”
然后慕爷爷让佣人带她去了旁边的凉亭,亭上坐着一个穿着短袖短裤的男孩,手中拿着一柄鱼竿,凝着湖面不疾不徐,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沉稳。
带她来的佣人叫了一声小少爷,接着似乎还介绍了她的身份,可南枳却只注意到了他慢慢皱起的眉头。
少年冷眸扫了过来,声线还显稚嫩:“没空,从哪来送回哪去。”
“这是家主的吩咐。”
梦中唯一清晰的脸浮现出一丝不耐烦,当时南枳人小胆大,又不懂什么叫察言观色,直接就凑上去叽叽哇哇问得欢快。
“哥哥,你在钓鱼吗?钓了多少条?”
“只只可以和你一起钓鱼吗?”
“哥哥……”
……
佣人走后,梦中慕淮期的脸陡然变大,张嘴阴森森道:“别说话,要是把鱼惊走了就丢你下湖,喂鱼。”
说着还伸出手过来抓她,由于情景过于恐怖加离谱,南枳直接一巴掌拍过去,紧接着便从梦中惊醒。
身子向上仰了仰,随即又滑躺下来,原是慕淮期的手臂仍横在腰间,两人贴得很近,她这突然的大动作也把他给吵醒了。
慕淮期凤眸墨色浓郁,嗓音带着初醒的嘶哑:“梦到什么了?”
……
梦到你了呗。
南枳心里说着这几个字,到底没有说出口。
只是梦中的慕淮期怎么像个变态一样,有可能是他留给她的印象太差了,潜意识把他想象成变态。
没想到小时候第一次见慕淮期的场景竟然会在自己的梦境中重现。
关键是当时自己怎么看起来这么蠢,好像有那个社交牛逼症,自己梦着都尴尬到抠脚,完全能理解当时慕淮期不想理的心情。
所以这个梦是自己给自己鞭尸吗?
我的天啊!
南枳心中哀嚎一声,扯着被子盖过头顶,闷闷回答了一句:“梦见一个小变态,所以被吓到了。”
慕淮期看着面前的鼓包,眯了眯凤眸,冷道:“你梦到变态,所以就打我?”
“……”
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