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林郑家给的那个庄子,宋家人一直没有去看,宋老太说,他们需要等一个时机。
宋圆圆知道,等的,就是京里对宋康这件事的一个回应。
也不知道她爹的事,郑县令那里能给他们争取来什么……
宋圆圆觉得,自己骨子里大抵跟宋老太一样的。
一样的要强,一样的不愿低头。
她知道这样其实不好,人应该活得有弹性一些,过刚易折,她还小,她可以去改变。
宋圆圆也在等,等那个契机,等那个可以借用凤林郑家梯子的契机。
挖藕的次日,是一个雨天,雨不大,但一场秋雨一场寒。
村子里,除了制红薯粉的作坊,全部都休息了下来。
炒栗子的,卖糖葫芦的,今天也难得没有出村。
吴婆子在堂屋里跟宋老太和白氏闲聊,宋圆圆在背论语第三篇。
柳氏带着黑蛋在书房描红。
院门被敲响,然后推开。
戴着斗笠的吴爱花来了。
“爱花啊,下着雨呢,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啊?”宋老太问。
吴爱花也不回答,径直走到堂屋,摘下斗笠靠在墙边,“我来找柳夫子给我看看昨天的功课。”
柳氏见到她有些讶异,还是认真给她指点了功课,又重新布置了作业。
一直到吴爱花走,都没有看宋圆圆一眼。
宋圆圆突然有些怀念那个有点刻薄,又颐指气使的吴爱花,至少,那个时候的她,眼睛里有光。
“哎,这啊,又是下一个如男。”吴婆子突然看着吴爱花的背影感叹道。
宋圆圆听到如男这个名字,耳朵直接竖了起来,见吴婆子没有说下去的打算,赶忙问:“如男怎么了?是不是吴爱花的姑姑。”
“小小年纪瞎打听什么,读你的书。”宋老太不轻不痒地责备宋圆圆。
“呵呵呵,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吴婆子笑着解围。
吴婆子的夫家姓吴,是吴家次子。
吴爱花的爷爷是吴家的长子,娶的是赵氏前族长的独女赵春秀,就是大家经常叫的秀姑奶奶。
吴婆子和赵春秀是妯娌,只不过,为了争吴家老宅的几间土砖瓦房闹掰了。
那个时候,宋老太还是一个热心的人。
吴家就老兄弟两个,三间瓦屋怎么都应该分吴老二一间。
赵春秀却咬死老宅没有他们的份,把吴老二一家赶去了后来做的茅草屋。
宋老太就站出来说了句:春秀,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赵春秀就骂开了,我用得着你教吗,你个来处不知的野种。
谁沾上你谁倒霉,人好好的宋家,你一来男丁都死绝了,你想怎么着?
你来我吴家掺和什么,你是想让我吴家也变望门寡?!
宋老太头一次没有骂回去,她跟吴婆子说了句对不住,就回了家。
从那天开始,她再也不登村里别家的门。
这都是之前宋圆圆听白氏说的。
吴婆子拍拍宋老太的手,“其实吧,秀姑这个人,也是个可怜人。
她心里啊,是嫉妒你。”
“嫉妒我干什么,嫉妒我克死全家?”
吴婆子拍打宋老太手,“呸呸呸,你这张嘴哦,连自己都不放过。
她嫉妒什么?嫉妒你可以读书,会认字。
老村长,就是秀姑她爹在的时候,村里的小子,都跟着你公公念书。
他啊,天天忙着村里的事,族里的事。
每天呢,会问他们的功课,却没时间管秀姑。
秀姑呢,今天跟着这家吃一顿,明天跟着那家吃一顿。
她那时候就执拗地想,一定是因为她不能念书,她爹才不疼她。”
“你讲得跟真的一样,她嫁给老吴家五六年你才过来的吧。”宋老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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