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宋老太今天教了简单的拳法,宋圆圆不用再天天踢麻袋。
整个赵家沟村都很安静。
徒弟们的放假时间都来给她砍柴了,她就又给他们放了一天假。
好久没下地,宋圆圆背着锄头陪宋老太下地除草。
农田里,除了沤的农家肥,也没别的养分可以提供,就只能靠农人勤快一些,常常打理,别让杂草抢了庄稼的养分。
宋圆圆沉默地锄地,比之前更加认真,更加虔诚。
宋家现在只剩下两块地,一块水田,一块旱地。
水田种的油辣菜,等明年油辣菜收了就种谷子,旱地种的麦子,麦子收了可以种上大豆和红薯。
锄完地回家,宋圆圆躺在祖奶奶时常躺的躺椅上。
她没有去问宋老太,昨日的赵小三是故意还是有意。
明明前几天见面,还是个怯弱的孩子。
吴爱花理所当然的霸凌,差点让她断送了性命。
而老实人沉默的反抗,却如此的振聋发聩。
原来,这世间并不是非黑即白,不是她还小就可以宽宥所有的错误。
“哗啦哗啦”
一阵木柴倒地的声音。
“不是跟你们说了,今天休息,不需要砍柴吗?”
本来以为是两个徒弟,打开门,却是拘谨的赵小三。
看到宋圆圆出来,她眼神躲闪,慌乱跑开。
宋圆圆没有叫住赵小三。
她继续躺到椅子上,听着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哗啦哗啦”。
直到第五次,宋圆圆再次打开了门。
见她拔腿要跑,宋圆圆开口喊住她。
“我们家不收柴。”
赵小三捏着满是补丁的衣角,急急地道:“我不要卖钱,就,就是送给你的。”
看宋圆圆沉默,她又道:“谢谢你没有跟他们一样看轻我。”
宋圆圆不知道说什么,从荷包里拿出一文钱递给赵小三。
赵小三拿着铜板,觉得烫手。
她还是被嫌弃了吗?
她默默转身,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她不能哭。
“喂,我明天需要采红果洗了串,你有没有空?”
赵小三惊讶地转身,眼里还包着的眼泪变成了闪闪的晶光。
“有空!我还会爬树,可以上树摘果子。”
“好,记得早点来。”
宋圆圆说完就关了门。
门外的赵小三摊开手心,看着那一文钱,开心地哭了。
后来,宋圆圆还是能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那天一共来了十趟。
被霸凌的老实人,光明正大的反抗有什么错呢?
糖葫芦的买卖开始稳步进行,宋圆圆又开了一个预订模式。
每次要多少串提前一天预订,这样,可以精准的控制好数量,不至于造成浪费。
找赵启光定的盆已经到了,宋圆圆又开始折腾起了红薯。
两个徒弟忙完了糖葫芦就是洗红薯,红薯山也开始慢慢的矮了下来。
九月二十,村里的人带回了消息,盘踞青阳县十多年的陈县丞和赵县尉落马了。
村里处处都是此事的议论声,直感叹,新来的郑县令真是活青天,下次郑县令再来村里,可一定要好好招待。
宋圆圆听了,也只是笑,坏人落马是好事。
只是,郑县令越来越顺了,她父亲身死的真相,郑县令还会在乎吗?
这之后,宋老太去了一趟县里,具体去干什么,宋老太没说,她回来只说,父亲的事朝廷会有消息的,让他们稳住,不要着急。
接近九月底,京都第一股寒流来临,郑远安八百里加急送到京都的信件,终于从燕相的书房,到了御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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