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可是,可是……”
宋圆圆可是了半天,却发现无从说起。
“至于赵启明,本官会先行把他押解到衙门,等找到新的证据再行定夺。”
“大人,大人您高抬贵手啊,大人。”
张寡妇刚到门口就听到此噩耗,她瘫坐在地上,也顾不得站起来,一路哭喊着爬进了屋子。
她灵活地躲开了衙役的拦截,一路爬到县令面前,哭着扯着县令的前襟。
“大人,我家那死鬼好歹也是为大晋边疆捐躯了的,您不能让他断了后啊,大人!
我儿子我知道,他长得人高马大的,胆子可小了。”
这种场面说实话,郑远安遇得不多,他自入仕就是六品京官,就算调离京都,也是在京都方圆一百里为官。
审的案子,都是轻则打架斗殴,重则杀人放火的大案,哪里接触过这种二十贯的小案子。
二十贯还不够他夫人的一个簪子钱!更不用说要直面乡下妇人的撒泼打滚了。
郑远安尝试把前襟从张寡妇手里拽出来,多次未果,额头都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师爷也是书上君子,看出县令的窘迫,他也不好上手,直接对衙役吼道:“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把人拉开!”
衙役这才放弃跃跃欲试,直接上前把张寡妇的手掰开,把张寡妇架了起来。
“咳咳!”
县令战术性咳嗽两声清嗓子。
“如刚才本县所说,断案要讲证据,不是谁嗓门大谁有理,也不是谁哭得惨谁有理。若赵启明确实无罪,本县自然会还他清白。”
“大人,不能把启明关押到县牢啊,关了我儿就毁了啊!”
张寡妇嚎哭得更大声了。
这次师爷先行喝止了:“放肆!你这妇人怎敢空口污蔑。”
“我怎么污蔑了,就兴你们当官的做,不兴我们老百姓说吗?”
“近点的,王家湾的王铁牛出了衙门,当月就没了,谢家坪的谢土方,两年了,还瘫在床上。
大人,我就启明这一个儿子,他若出了事,我也不活了!”
张寡妇又嚎哭了起来。
青阳县上一任县令在此九年,直至告老还乡。
郑远安想过这个地方会排外,但也没料到会直接被衙门这群小吏架空。
而此番张寡妇的话,虽然有待查证,郑远安已经信了半成。
这青阳县衙门,远远不止排外那么简单!
郑远安背着手站了起来。
“扣押赵启明这是国法,人,本县今日是一定要带走的。
若无罪,本县自然让他全须全尾的回来,若有罪,那便依法处置。”
大理寺少卿,正四品的京官,在京都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多年官场的浸淫,郑远安站在那里,自带官威。
张寡妇一时想哭,哭不出,愣愣地跪在那里。
师爷出言提醒道:“你与其在这无用的哭闹,不如回去给你儿子收拾两身衣服。”
张寡妇一听,用袖子抹了把眼泪,赶紧爬了起来。
“对,对,我得回去收衣服。夜里凉,不能让我儿冻着。”
“启明他娘,让你喊大伙去用饭的,怎么喊的人没到,你这去喊的人也不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