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你来说说看。”
柳氏先是跪行到宋圆圆旁边,行了礼,才道:“回大人话,小女昨夜是与祖奶奶同睡的,祖奶奶夜里睡得沉,睡至天微亮才醒。
醒来发现圆圆不在,我们这才一路找回家,哪曾想,一回来就看见母亲和小女被捆着扔在院子里。”
县令点头表示知晓,又看向宋老太:“宋氏,那你再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回大人话,昨日附近几个村里,已经到处在传我儿丢命赔了二十贯的事。
民妇家中俱是老弱,人和财,民妇只能选一个,这才让老母带着孩子们去老宅暂避。
哪曾想,这钱帛如此动人心,昨天夜里贼人就来了。
好在,村长他们听到动静赶过来,民妇没遭什么难。
我们还不知道被贼人带走的是老妇的孙女,还是启明送回来我们才知道。
不然我们还以为这孩子还在老宅好好睡着呢!”
“也就是说,真丢了二十贯?本官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你们报案?”县令声音中带着怒气。
“回大人的话,若不是启明,我这孙女不知道要遭遇什么,启明也是迫于无奈,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县令微眯着眼睛,二十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这些土里刨食的人来说可是不少。
况且,这宋氏看起来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
县令看了师爷一眼,师爷赶紧上前,“悄悄去把那个赵启明抓来。”
门外,赵启达正焦急又小心地问村长。“爹,您不是说宋婶会看着的吗?圆圆怎么还是把启明给告了?”
他也不知道啊,他还懵着呢,昨天没说要告官啊?这宋妹子要搞事也没提前知会他。
“村长何在?”
听到县令的声音,村长来不及回复赵启达,就躬身进了门。
“昨夜宋家被盗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知晓?”县令问道。
“回大人话,昨晚草民恰巧和几个村民在河沟里捕鱼。
突然听到一声惊叫,从村头传来,赶过去才发现宋家糟贼了。
宋妮被迷晕在房里,等启明送孩子过来,我们才知之前听到的叫声来自圆圆。”
“哦?可有人证?”
“有的,草民昨儿和大哥、幺子,还有房下的四位老弟兄一起捕的鱼。”
“来人,去把人证找来。”
“是。”
门口的衙役不知何时已站了两班,落在末位的两个衙役应声而出。
县令继续看着面前跪着的人,“都起来吧,本官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必跪着了。”
晋是宋亡后立国,蒙古的铁蹄还没有踏破中原,见官就拜那一套没有传过来。
人与人之间虽然还是有等级之分,但并不严苛。
非必要,一般不用跪。
村长站起来,说实话心里有点慌。
宋妹子昨天只说把启明拉拔出来,他以为只是让启明跑一趟,看清陈老三他们的真面目,这怎么就这样了呢?
县令看向村长:“赵村长是吧,咱们也不是头回见了,相信你定不是那包庇纵容之辈。”
县令恩威并施的一番话,村长忙附和:“是,是,大人,草民绝不敢欺瞒。”
“宋小娘子说,昨日是赵启明伙同他人到宋家盗窃,你怎么看?”县令问道。
“回大人话,昨日圆圆一直昏迷不醒,孩子应该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启明绝不是那偷鸡摸狗之人,只是被胁迫,还请大人明察。”
县令靠在椅背上,看着堂屋里的人,手指在桌上轻敲着。
“你们是谁?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快放了我!”
一阵喧闹传来,门口的人一回头,就见两个脱了外衫的陌生人擒着赵启明过来了,师爷一路小跑着跟在一边。
“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我儿!”
人群中的张寡妇看到儿子被擒,张牙舞爪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