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极尽凄凉的故事。
那是个寒冬腊月,大禹国鲜少下这样大的雪,漫天的风雪堆得皇城宫门半尺深厚。
那一年,京都冻死了不少人。
窦清失了孩子,被养在祥瑞宫太后跟前。
知道孩子没了,而皇上只罚了沈天娇半个月俸银时,她连鞋都没穿,赤脚从太后的祥瑞宫一路跑去了御书房。
宫霆正在御书房小憩,她被拦在门外,进去通报的人却被在御书房内陪同的沈天娇悉数拦下。
于是,窦清便在御书房门外整整冻了两个时辰。
当时付菁华怀着暮辞,知道消息后急急叫了马车入宫,她赶到御书房门外时,便看见一袭单衣的窦清倒在了雪地里。
付菁华连身孕都顾不得,踉跄着上前将人给扶在怀里。
窦清嘴唇冻得青紫,看见付菁华时,曾经在草原上打马飞奔,骄傲得像个小太阳的小姑娘,头发散乱,死死拽着付菁华胸口的衣服,哭得泣不成声。
“阿菁,我的孩子,没了……”
付菁华心口都是疼的,如果不是亲眼见过那个他们在一起时的甜蜜,付菁华几乎都快要有理由相信,屋里那个男人,其实一开始就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付菁华暴脾气惯了,又气不过,命丫鬟扶好窦清走到御书房门口,抬脚就是狠狠一脚。
“宫霆,出来看啊,看看这个要为你生孩子的女人为了你,变成了什么模样?”
“躲在里面算什么,你倒是出来看啊!”
旁边的小太监吓了一跳,敢踹御书房房门的,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见。
这是宰相夫人,他们也知道付菁华和皇上关系很好,更不敢怠慢了。
于是德福赶忙进去通报。
出来的不是宫霆,而是沈天娇。
沈国公府势大,又惯会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而宰相府不同,宰相府世代清流,只忠于皇权,所以当年的沈国公府其实还压了宰相府一头。
沈天娇裹着厚厚的夹袄衫子,手上还抱着个暖炉。
她看付菁华一眼,命令一旁的抬脚将人给拖下去。
“你们这些狗奴才愣着干嘛,皇上刚才累着了还在睡着,还不把宰相夫人请下去?”
德福不敢驱逐付菁华,只能陪着笑脸将人给请下去。
付菁华带着伤心欲绝的窦清离开,才走几步,窦清拖着疲惫的身子转身指着御书房。
她眼里已经没了生机。
“阿菁你听,他在笑!”
付菁华皱眉,果然听见了沈天娇和宫霆调笑的声音传了出来。
付菁华气不过想转身骂人,却被窦清一把拖住了。
雪落了她满头,她站在大雪里轻轻冲付菁华摇摇头,笑容有些苦涩。
“阿菁,我们走!”
那年十二月的大雪,掩埋了一颗滚烫的真心。
从那天起,窦清再也没有原谅过宫霆。
因为小产伤了身子,又在大雪中染了风寒,回了祥瑞宫后窦清便病倒了。
这一病,就是三个月。
后来太医确诊说她伤了根本,日后很难再有身孕。
从那时起,沈天娇便渐渐不再找窦清的麻烦了。
也是,在宫里,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又有什么可忌惮的呢?
宫霆派了无数太医想替窦清寻找治病的法子,可都被窦清笑着挡了回去。
“皇上国事繁忙,用不着为了个废人多花心思。”
窦清将全部时间花在讨好太后的身上,她日后不能生育,为了母族,只能另寻靠山。
索性,虽是讨好,窦清却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