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安九冷着张脸。身后捆了三五个家丁打扮的小厮走了进来。
看来她猜对了,这王五的舅舅若真是与摄政王府交情颇深,想必不会留自己的外甥在北矿这贫瘠之地。
刘储迎了上去。
安九将身后小厮推了上来。
“刘大人看看,哪位是这北矿村王五的舅舅。”
刘储先前被王五的舅舅打过招呼,一眼就认出了站在队伍最前面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大叔。
那油腻大叔往后缩了缩,就听刘储道:“是他!”
安九掏出剑劈开绳子,一脚将那个油腻大叔踹到了暮阳跟前。
他冷声:“我前来是代表我们家王爷下达命令,府中养的狗奴才不听话,竟假借摄政相府威名在外行恶,实在该死。”
“王爷说了,请县官大人看着处置,不必顾及王府面子。”
说完,他朝着暮阳的方向鞠了鞠躬,点头示意一下便离去了。
刘储可是个眼尖儿的,眼见着安九对暮阳如此客气,便想在暮阳跟前表现表现。
他抬脚又踹了那油腻大汉一脚,骂道:
“脏了心子的狗奴才,得罪王爷就算了,还敢假借王府的名义欺瞒本官。”
他坐上公堂。
“来人呐,将这狗奴才,连同北矿村那个王五一同给我压入大牢,等本官查清楚此事,定会一笔一笔向北矿村村民讨回来。”
王五醒来后便被人拖到了公堂,还在云里雾里,就被无情地收押大牢。
他一个没绷住,竟在大殿上尿湿了裤子。
一边风波结束。
暮阳从里面走出来,便见安九正靠在登闻鼓上等她。
见暮阳出来,他迎了上去。
“小公子,我们王爷有请。”
元英和仓三挡在暮阳面前,暮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她扭头吩咐。
“你们二人现在回玉迷香坊,元英,我先前吩咐过你,去替店中众人购置住所。”
“仓三,你也跟去。挑一间自己喜欢的。”
说完这些,她便准备翻身上马,谁料安九却用剑挡在了她面前。
“小公子。我们家王爷说了,你细皮嫩肉,合该坐马车才是。”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暮阳:“……”
合着连马车都给她拉来了!
她也不矫情,踏上马车就坐了进去,安九坐在马上驾车。
马车很快来到王府。
安九领着暮阳去了后院。
这是暮阳第一次踏足摄政王府,没想到里面竟是这般光景。
前方古琴音响起,淡淡的,带着说不清的愁绪。
安九指了指前方的阁楼。
“我家王爷就在此处等你,小公子一人前去即可。”
说罢。他拱手退下。
暮阳靠近那阁楼,古琴音愈发闷闷的,和箫声音色不同,只不过这曲子,却和那日她及笄之时所听到的,是一样的。
她站在门口听完,大门没有关,透过微风拂起的纱帘,她能隐隐看到那抹素淡儒雅的身影。
遗世独立,飘飘若仙。
世人传摄政王爷雷霆手段,皇上登基之时便以肃杀手段震慑朝野,辅佐新皇整理朝纲,从此声名大噪。
这副未束发的样子,倒是少见。
银墨回头,看见暮阳呆愣地看着他手中的古琴。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她不自觉问出声。
银墨不知何时起身背了过去,闷闷的声音透过纱帘传了出来。
“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