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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墨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指腹,不触碰到暮阳。整个过程缓慢又轻柔,奇迹般地,除了最开始的那轻轻一碰,后面整个过程,来人完全没碰到自己。
感受到来人没有敌意,暮阳心里松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后却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儿。
这香味儿特别呛鼻,像是被人刻意染上的,似乎是想要掩盖另外一种香味。
知道自己受了伤的,除了彩星,就只有那晚的那那伙儿贼人。
难道,他想要掩盖的是那寻踪香的味道?
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暮阳怎么也想不明白。
单衣被缓缓拉上,银墨将那瓶闻天给的祛疤药膏放进暮阳手里,轻轻点开她的穴道,而后了无痕迹地离开。
方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梦一样,如果不是手里的药膏提醒自己一切都是确确实实发生的,暮阳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盯着手里的那瓶药膏,陷入沉思。
紫竹院众人都睡了,彩月试着叫了叫彩星,没有得到回应,她翻身下床,便往新雅院那边去了。
“你说什么?”龙瑶声音尖锐,眼里闪着兴奋。
那贱人果然是受伤了,却还装得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彩月道:“奴婢说得都是真的,我方才见彩星鬼鬼祟祟的在后山埋什么东西,等人离开后,奴婢挖出来看了,全部是血淋淋的衣服和纱布。”
龙瑶心里闪过一个恶毒的计划,她命翠萍从储物盒里拿了瓶药粉过来。
“这贱人受了伤,又不愿意旁人知晓,偷偷上药肯定是少不了的。你将这药瓶拿回去,找个机会和彩星身上的换了。”
彩月被吓了一跳,“二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夫人知道了会杀了自己的。
“这只是寻常的药粉,不过就是延迟那贱人伤疤愈合的时间,让她吃吃苦头罢了,你紧张什么!”
彩月颤巍巍接过药瓶,回到紫竹院,轻手轻脚将药瓶换掉,便装作若无其事躺了回去。
彩星在黑暗中冷冷睁开眼睛,看来她们家小姐提防得不错,这彩月果然有问题。
她想冲上去撕烂彩月的脸,可还是隐忍住了。小姐吩咐过了,如果发现了端倪要及时告诉她,不要擅作主张打草惊蛇。
翌日一大早,彩星醒来后便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调换的瓷瓶。
她伸手拿了出来。
这彩月也是够蠢的,连瓶子也不换个一模一样的,和自己同处一室多年,竟然不知道小姐的衣食住行,小到用到的每一件物品,彩星可都是全记在心里的。
她拿了瓶子,去了暮阳的房间。
昨晚那贼人给自己上了药,不过一晚上时间,暮阳后背的伤竟然奇迹般好了,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有留下,此刻她正像条八爪鱼一样趴在床上,睡得很香。
“小姐!”
彩星有些愤愤不平拿了那瓷瓶来,“这彩月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奴婢昨晚在睡中就听见她唤我的名字,便不动声色起身跟了出去,她竟去了新雅院那边,回来后就想要调换您的伤药。”
暮阳眼底闪过精光。
果然不出她所料,怪不得上辈子她前脚刚有什么动作,龙瑶后脚就阴魂不散跟了过来,可没少给她使绊子。
就连她被陷害入了冷宫,除了宫辰那段时间刚好想对付相府外,恐怕少不了龙瑶的推波助澜。
“彩星,你等会儿拿了这药去天机堂找人问一下,看看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