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诸靠近了厅堂便看见李嬷嬷厨房里做枣糕。乡下人比较节省,一般持家有道一家主妇,都会自己动手做重阳节糕点。邓氏及李诸这次让张大伯帮忙买,是因为邓氏正坐月子,不宜下地操劳,这是李诸体恤邓氏表现。
李嬷嬷看见李诸提了条鱼及一个用红纸包东西过来,用鼻子哼了哼,并未说什么,又扭头继续做枣糕。
李诸入了厢房,看到老爷子正坐厅堂内抽烟,李诸将节礼摆放厅堂桌面上,道:“爹,明日重阳,今年咱们刚分家,手头有点节据,这是我们家节礼,就图个喜庆。”李老爷子抬了抬头,点了一下,说:“随便放着吧。”“哎”李诸应道,放下节礼,李诸就想回房了,正准备张口,李老爷子看着李诸道:“听说你媳妇大哥考了个举人。”李诸点点头道:“是。”
李老爷子磕了磕烟杆,道:“这中举是一光宗耀祖大事,虽然刚分家,你家这会儿手头紧了紧,贺礼还是要摆道。”李诸接话道:“贺礼及节礼我已经托了张大伯给送了过去,也不讲究什么,岳父岳母大哥他们也知道我们刚分家,正紧着用钱。”李老爷子点点头,道:“你亲家是明理。”
李老爷子看看厨房,道:“待会儿,你娘枣子糕做好了,你们过来带点回去,外面没有你娘做精致。”李诸漫不经心点头应下了。李嬷嬷听了,宛若乌云盖顶一般,叨叨道:“人家才不希罕你这点东西,人家一分了家,又牛又羊又一窝鸡,人家家里天天炖鸡汤,不比你这点东西好。天可怜见,咱这点糕子,还要给稻儿拿去送节礼,自己都不舍得吃,就要被拿去喂人家闺女。”
李老爷子一听就不乐意了,道:“人家闺女也是你儿媳妇。”停了停,道:“稻儿送什么节礼,人家邓家就是正经一门双举人,这现成不就有金贵人家。唉!明儿重阳了,他今年又不回来过?”
李嬷嬷低头继续做糕子,道:“儿子正经镇上做事那,他那位子多少人盼着,不送节礼,如果出了什么事,你给办?”李嬷嬷看看房里,好似可以穿墙般,又道:“看你那样子,也是什么事都办不成。邓家人就可以保他位子?哼,不就好听,现什么也未有,能帮忙办啥事。你这老头子,想东西就是不全面。”说完骄傲一抬头,道:“看几个儿子,看看你疼大儿子,只会种地,就这李家村是个顶。瞧我疼二儿子,咱们村,那就一个说得上话,里正也是让三分。说道见地,你就是欠点。”李老爷子低后,黑沉个脸道:“没见地,你这就一整个妇人之见!好好,以后啥事都你和李稻去折腾,你们事我也不管了。真要出什么事,我就搬至李渔家住。但是今年这重阳节糕要分一点给大房及三房,父母东西没理由只紧着一房儿子,规矩都是明摆着,你要真这样做了,明儿你就等着村里吐沫星子淹了你。”
李嬷嬷本来做就不多,只做了李稻送礼份及二房家吃及自己两老吃份,一听这话就眼睛瞪得如同那金鱼眼,道:“我做糕子,我爱给谁,就谁得,你要给,你自己做去。”李诸忙与李老爷子道:“爹,咱家还有几块糕,我房里人小,这东西涨气,不宜吃太多这个。”
李老爷子这时头发气得竖了起来,呼吸急促,眼睛瞪得圆圆,像两小球,嘴巴也一动一动,并未出声,那显然是因为生气,嘴巴也“生气”了。
李诸忙错开话,与李老爷子扯了一会儿家常,李诸看天色较晚,便要回房,李老爷子又说明儿一早过来拿糕子。李诸回房后将李老爷子交待事与邓氏说了一遍,邓氏便道:“娘未叫,你也别主动过去。这糕子就是应应节,咱们家也留了一些,够我们吃了。”李诸忙道:“我也是这么想。”
李诸看天色已晚,便招呼一家用晚饭,做了两个蛋羹,这是大夫交待滨滨每日一蛋羹,还有一个蛋羹让李海哥仨分吃送锅巴,用就是李氏给锅巴,邓氏则吃鸡汤。邓氏就以李诸也受伤了需要补一下,分了一点汤给李诸。用完饭李诸收拾了后,看到二哥家厢房亮了灯,便提着包糕上李稻家去送节礼了。
李稻是秀才,当时成亲时,他厢房便是往大里盖,中间有一个小厅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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