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隐去,天色慢慢变亮,环碧殿内点了一夜的烛火早已熄灭。
殿外透进的微光笼罩着殿内之人,映出了一殿人神情各异的脸。
圣教中那女子脸色发白,足尖在地上用力一点便朝赵祯跃去,无奈她刚动身形,刘从广已抢在她前面挥剑将她挡了下来。
都知王守忠带来之人也立时与圣教中人斗在一处,而刘从广手下之人也上前护住了赵祯等人。
只是那女子此时已心神不宁,十几招下来便被刘从广一剑刺中左肋,失手被擒,而圣教中内侍打扮的男子也因被围攻而力不能敌,束手就擒,其余圣教中人也纷纷被拿下。
只片刻功夫,之前不利的情势便逆转过来。
卫颜秀见之前一起来的人不是被伤便是被抓,而自己被黑衣人缠住脱不了身,眼看自己也被围了起来,独立难支之下,他悄然将手伸进怀内摸了出一样圆圆的东西,扬手便朝周围人撒去。
只听“轰”的一声,一阵白烟冒起,众人骇了一跳,忙闭住呼吸,掩住口鼻,随即又被白烟迷住眼睛,皆停下了手中动作。
待白烟散去,众人再看殿内,只见被缚的圣教中人尚在,而那叫卫颜秀的人已然踪影全无。
赵祯眼睛倏地眯起,自言自语道,“遁术?隐帮之人?”他之前曾听赵娴和他说起过夜落隔被袭之事,是以也听过‘遁术’和‘隐帮’,只是没想到今日在皇宫内见到。看来除了圣教,隐帮也盯上了他。
当第一抹朝霞在天际出现时,已天光大亮,宫人忙碌地进出环碧殿擦拭扫洒,之前外殿一大群或敌或友之人已然退的一干二净,若不是地上尚有点点血迹,谁又能想到后半夜这里发生过什么。
赵祯带同曹娥将之前救他们的黑衣人迎进殿内,语带感激地说道,“多谢搭救之情,不知阁下怎生称呼?”
黑衣人缓缓除去蒙面巾,含笑望向他们,赵祯惊讶道,“小娘娘?”
难怪自己危急时刻,黑衣人如此相护,却原来是一直待他如亲子的小娘娘杨太妃。
见杨太妃脸现疲容,曹娥忙上前将她扶坐下来,不料却摸到一手血,忙关切问道,“太妃可还好?”
赵祯闻言,立时抢前几步,扶着杨太妃靠在榻上,转头对曹娥吩咐,“速速唤御医来此。”
杨太妃摇摇头,似是疲累已极,却仍自强撑说道,“无妨,些许皮外伤,只需敷些金创药便可,无需惊动他人。”
曹娥知杨太妃不欲别人知道自己之事,低头沉思片刻,转身走至墙角柜前,打开柜门取出了一瓶上好疗伤药及白纱布,因家中舞刀弄枪之人甚多,是以她习惯随身带着疗伤、去毒等药,此时倒正好派上用场。
杨太妃见曹娥聪慧心细,立时对这新来的惠妃娘子产生了好感。
杨太妃喘了口气,拉住赵祯手说道,“祯儿,昨夜圣教之人煽动宫乱,分明是想将你掳走,此次虽未得逞,但难保不会有下次,照今日看来,圣教在宫内仍有余孽,你万万不可放松。”
赵祯点点头,随后讶异地问道,“小娘娘知晓圣教?”
杨太妃沉默片刻,说道,“我知之早甚早,也曾提醒过你。”
赵祯侧头想了片刻,方恍然大悟,“原来去岁初夏,我派人去天章阁找寻先帝遗物,将人引至浣衣房探听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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