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想,毕竟贾似道说的也是事实。广东作为大宋最早的海贸港口,贾似道能得到这些消息似乎也很正常。
“老大人不用着急,这些消息我早就已经上禀皇上了,皇上也知情。也正因如此,才有了我南下广东的事情。”
“师宪是说先知道这个消息,才有了师宪南下广东的事情?可是,那时候师宪不是还在临安么?怎么会知道这个消息?”
袁甫有些惊讶,疑惑道。
“老大人想必也知道我跟临安的一些巨商很是相熟,他们之前就得到过一些消息,只是没有放在心上,偶然当做笑料说给我听,然后我就专门遣人来广东仔细打听了一番。”
贾似道对袁甫的歪楼功夫也是无语,这些都不是重点好么,重点是蒙古人根本就没有将主要精力放在大宋身上好么。
听到贾似道这个解释,袁甫有些狐疑。
如今贾似道坐拥广东千里之地,算的上大宋最大的封疆大吏了,如果再算上因为吴良死在女人肚皮上而让贾似道暂理的福建路,那么可以说大宋近乎四分之一的疆域都在贾似道治下了,如果贾似道起了别的心思,那才是大宋真正的灭顶之灾。
“我还年轻,不想留在临安城中跟一帮即将入土的老人们天天为了那点儿可怜的权力天天勾心斗角,死命钻营。蒙古和大宋终究会有一场决定国运的战事。等到蒙古人将西方那些国家都灭掉之后,就会腾出手来兑付我大宋。
也有可能,蒙古人根本不会等到将西方那些国家都灭掉就先对我大宋用兵,这谁都不知道,毕竟我们不是蒙古大汗窝阔台。可是无论是哪一种,给我大宋的时间都不会太多。短则一两年,或者三五年,长则十余年,蒙古跟我大宋必有一场国运之战。
若是蒙古人举全国之兵前来侵我大宋,老大人觉得我大宋能有几分胜算?留在临安城,确实可以享得几年乃至十余年的安逸,但是若是我大宋国灭之时呢?唇亡齿寒的道理,想来不用我说,老大人当是比师宪清楚。
我不想做亡国奴,更不想卑躬屈膝的投敌转而侍奉蒙古人,既然不想,那么为了几年安逸却失了经后数十年的安逸,这个帐想来都是会算的。这就是我主动前来广东的主要原因。我不想死,更不想只能在临安城眼睁睁看着我大宋亡国却无能为力。
数路之地,在我治下,为朝廷多积攒一些实力,或许将来的国运之战,就能多上一分胜算。仅此而已,而不是为其他,更不是老大人所想的师宪巧言蛊惑皇上,为了自己的私利甚至是有了不臣之心。”
贾似道坦然的看着袁甫,正色道。
他知道,要想让袁甫踏踏实实的相助,必须要将一些事情都说清楚,才能真正的得到袁甫的帮助。
袁甫抿了抿嘴唇,哆哆嗦嗦的将手中的陶琬放下,对着贾似道欠身一礼道:“师宪大志,老夫惭愧。”
跟贾似道所想相比,袁甫觉得自己等人空有大儒之名,满口的家国天下事却从来不曾真正的致用,又是何等不堪,是何其的幼稚。
袁甫的这个忏愧,贾似道知道,不仅仅是想到他千方百计的到广州以为他有不臣之心,同时也为之前在临安城屡次三番的给贾似道难堪的忏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