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小小的失落,这还是自己吗?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第一次,徐若曦感觉自己似乎失眠了。
……
临安府府衙在皇城北门一侧,背靠巍峨的皇城。几乎贯穿整个临安城的御街就是从皇城北门开始延伸。
今夜的临安府府衙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大大小小的官吏来去匆匆,络绎不绝。其中不乏穿着铠甲的殿前司将领进出。
御街之上对大宋朝边疆重将进行刺杀而且还险些得手,临安府不管怎么说都是难辞其咎。同样负责临安城日常防务的殿前司却也是跑不了。
皇帝震怒,罕见的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对余天锡和殿前司都指挥使赵琦大加叱责,临安府和殿前司的各个大大小小的官吏、军将,也都是人人自危。
好在,皇帝并没有直接撤去余天锡和赵琦的官职,而是给出了期限命申国公郑清之坐镇临安府,统筹临安府和殿前司捉拿刺客,这也让一干有可能都被一撸到底的官吏和军将们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啪!”
一声响彻府衙的脆响声让匆匆来去的官吏和军将齐齐一顿。侧首看间,一个穿着殿前司将军服饰的大汉站在府衙门口,在他身前一个年约三旬留着些许胡须的中年人正口鼻喷血的躺在地上。看衣服那中年人应该是临安府的一个小吏。
地面上散落了一地的各类文案。
人来人往的府衙门口,不时会有碰撞之事发生。显然,刚刚应该是这个小吏不知道怎么的撞在了这殿前司将军的身上,结果这殿前司将军却不是个好相与的货色,直接上去一个大耳刮子抽了上去。
“侬……侬……肿么……大银?”
中年人捂着脸颊,指着那殿前司将军哆哆嗦嗦的道。那殿前司将军的一巴掌显然不轻,这中年人说话都有些口舌漏风了。
哆哆嗦嗦的中年人显然不是怕的,从他那意欲喷火的双眼就知道,那哆嗦完全是气出来的。
“爷爷今天就打了你怎么着?你眼瞎了?”
那殿前司将军甩了甩手掌,说着上前又是一脚狠狠的踢在那中年人的胸口上。
按道理临安府和殿前司,一个负责临安城日常治安缉盗等诸事,一个负责临安城的日常防务等事,平日里互相走动应该很是频繁的,可是因为某些原因,事实上两个衙门却是鲜少有过沟通,更不要说合作了。
这一次的合作,是临安府和殿前司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业务”交流。
赵昀这样安排是想着两衙能够优势互补,一个是临安城的地头蛇,一个是临安城的防务总管,应该能很好的合作,把刺客给找出来。甚至为了压下两衙有可能出现的矛盾,也是为了给贾似道站台,不惜同郑清之心照不宣的做了下交换,让他来统筹两衙诸事。
毕竟郑清之虽然从左丞相的位置上退下来了,也因为端平入洛失败饱受朝野中的很多人诟病,可是他的资历摆在那,帝师加上申国公的身份,无论是余天锡还是赵琦,都肯定要给上几分面子的。
只能说,赵昀的想法很美好。
徐如根本没有想到,那殿前司将军已经抽了自己一巴掌还不解气,竟然还会再次动脚,所以根本来不急反应,就被那重重的一脚踹在心窝处。
“噗!”
势大力沉的一脚让徐如眼前一黑,一口鲜血狂飙而出,然后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是昏死还是直接被打死,就没人知道了。
“装死?嘿嘿,来啊,把这厮给本将拖出去吊起来,抽三十鞭!”
郑阔对自己的下手的力道很清楚,知道眼前这个临安府的小吏只是被自己打晕死过去。不过他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他本来就是要给临安府上上下下的人一个下马威才动手的。
“打死人了啊!快去禀报府尊大人!”
进出的人虽然有殿前司的军将,可是绝大多数都还是临安府的官吏。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没有人想到殿前司的人竟然会直接对同僚动手。此刻看到跟随在郑阔身后的几个亲兵上来要拖人,一干失神的官吏终于回过神来,慌忙上前阻拦。
徐如虽然位不高,但是临安府那么多吏员,大家关系还是不错的。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让已经生死不知的徐如再被吊起来受那三十鞭,怕是真的要被活活打死了。
这边,郑阔身边的亲兵要拿人,临安府的一干吏员要保人,双方瞬间就起了冲突。
虽说殿前司都剩下了老弱病残,可是毕竟他们都还是穿着铠甲的军人,比这些文人身体素质自然要好的多。已经得令的他们,对这些临安府的吏员们动起手来丝毫没有手软,连踢带踹不大一会就有好几个临安府的吏员被打倒在地。
哀号声,哭声呼喊声混杂在一起,临安府府衙前,顿时乱作一团。
贾似道掀开轿帘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七八个身穿铠甲的兵卒以猛虎下山之势,在二十余个穿着袍服貌似是朝中官吏的人群中左冲右突将一个个人揍倒在地的一幕。
茫然的看看那巍峨的府衙门帘,这,应该是临安府府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