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血淋淋的一团肉,胆子小些都不敢去碰她。
虽说医学这个专业本来就训练人直面身体与血肉,平日里什么各式症状惨烈的断手断脚也见过不少,但思尧那伤口也足以叫人胆裂心寒。
原本好心劝她的护士一直是比较同情思尧的,看着她日复一日呆滞的表情总会有那么几分不忍,另一个可不这样,她早就对尹思尧这“哑巴”失去了耐性。
“我不过看不惯,劝劝。”
“你劝得到吗?她非要这样。依我说被强.奸是可怜,但你进得到哪里还想干净地出来吗?”
尹思尧的眼神动了一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你别说了,说了刺激她。”好心的护士过去帮尹思尧擦身,另一个也过来帮忙,边擦边说:“放心吧,要是能刺激倒好,只怕这个木头人一心求死,我们拉都拉不住。”
“依我说,这种连亲人朋友都不来看一下的人,死了就是风一吹就散,影响得了谁。”
“她自己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出来卖的,受了委屈就想要咋么咋么滴。”
那个对思尧不耐烦的护士还是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停,另一个就拼命示意她收一收,眼瞅着尹思尧的脸色越来越像死灰似的。
[出来卖的,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装什么贞节。]
[让爷玩玩看是不是很爽的!]
[我先上。]
[好久没玩过这么上等的了,我等不及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围绕着她在转,她逃不掉啊,她想逃可她开不了门,那道门进去了就是地狱,“啊!”思尧尖叫一声,挥开帮他擦身的护士飞奔了出去。
两个护士吓得面面相觑,一时忘了反应,许久才意识到这是这个病人入院后第一次发出声音。
尹思尧在狂奔,脑海里全是那些可怕的画面,全是那些男人口涎都喷到了她身上的感觉,带着他们肮脏下流思想的细菌,她被污染了,被这些无耻下流的细菌污染了,从此再也干净不了。
她不要命地不分东南西北地跑,连路上明明有半级小台阶高了出来都没看见,一下拌上去摔得很惨。脸整个磕地上去了,额角上马上肿起一个大包。
摔倒终于让她停止了不分东南西北的狂奔,她停了下来。
剧烈的心跳几乎要蹦出胸腔,心跳过后是剧痛,呜呜的压抑着的哭声传了出来,先是低低的然后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激烈,她就是这样趴在地上脸朝地下哭断了肠。
头顶上的天空渐渐乌云散去,尹思尧的眼泪还在流趟着向四周蔓延,润湿了地缝里的杂草也润湿了她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一个人静静地趴在这天地之间,没有时间与边际。
许久之后她终于爬了起来,如梦游者离开床伴在茫然地游走,她的眼睛里看不到希望却还不是绝望,是那种了无生趣的人生找不到目的地的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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