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最终的确认报告出来了,尹思尧心脏病晚期基本定论,做手术与不做手术的差别并不太大,国内不具备做这种手术的条件,心脏移植在短时间内也很难找到适合用的心脏,基本上就等于被判了死刑。
看着杨慕风那迅速干枯的精神,脸上的憔悴比自己犹甚,她就知道他自她病发后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又忧虑着那份最后的检查报告,结果……
思尧把杨慕风拉到病房一边的竹榻坐下,为了用更好的心态与病魔作战,思尧把病房的一隅修饰成一个茶室的模样,放了竹榻与茶具,精神好的时候可以和杨慕风品茶对奕,做些平和的又让人愉悦的事情。
思尧用茶道的手法煮茶、冲茶后泡出一杯清香的西湖龙井推到他的面前。
“《三国演义》里面司马懿曾批诸葛孔明‘食少忧多,命不久已’,数月之后诸葛孔明果然积郁而死。你还有年迈的老爸没有善终,尚有人生抱负没有实现,就想步诸葛孔明的后尘,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杨慕风的双眸紧锁着她,死这个字现在连他都不敢讲,而她居然讲得这么轻松,像个没事人一样。
紧紧地抓住思尧递过来的一双小手,不发一言的杨慕风知道思尧是在开解他,但再多的心痛也改变不了客观事实的存在,不是吗?
他不是个懦弱的习惯逃避的人,只是她对于他太重要,重要到所有事关她的事都能让他失常与失控。
思尧的手指很冷,却能很坚定地反过来执着他的手,在生与死这事上思尧看得大度也很坦然,因着这种从容面对生命消逝的超脱给了杨慕风支撑下去的力量。
杨慕风在梦中扎醒过来,满头大汗。
那个梦里杨慕风眼睁睁地看着思尧的身影渐渐飘远,慢慢变成空气越来越淡薄,轻浅,直至消散于无形。
“思尧!”杨慕风在大叫中醒过来,梦中的他无力于冲进那片迷雾般的空气中找回思尧,梦醒后在尹思尧的睡床上也没看到她。
一瞬间杨慕风以为梦境变成了现实,她已经逝去了。时空刹那错乱,分不清梦里梦外吓得他双腿发软,思尧是在还是不在?
狂奔向楼下的花园,幸好一转头,眼角已经瞟到思尧站在草坪上看一群孩子在玩耍。
“怎么自己跑下来了。”阳光中的尹思尧淡淡地冲着杨慕风回了一个笑意,还在发着烧的她脸色却如梦中般惨白,没有血色。
昨晚,思尧又再度被送入急救室抢救,在几经挣扎后才把情况稳定下来。杨慕风在她身边陪着她就这样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也是一宿没合过眼,快天亮才被困倦征服,没多久又被梦魔惊醒。
思尧穿着一件蓝色的纯棉薄外套,里面配的是纯白色抽褶及膝连身裙子。简单,纯洁得犹如一朵橘子花,可惜面色太差,嘴唇干裂,看着教人心痛到滴血。
杨慕风努力稳住自己如绞的心痛,绽放出一个最自然的笑容,眼中暗藏着的幽暗与沉痛却没能逃过尹思尧的眼睛。
“怎么一个人跑下来了也不叫我,还病着衣服也不穿多点,冷着了怎么办?”
“你睡着了,我不忍叫醒你。”思尧平静的说。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她可以对杨慕风忍心去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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