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想潜进花家去探听一番是不可能了。可是,就此离开又不甘心。
思忖了一下,心中有主意,于是采了几种药草,其中有一种药草可以做染料,于是将这种药草揉出药汁往头发上抹去,怕抹得不均匀,又在溪边将手湿了将头发弄湿再揉些药汁,这样一来,头发就变得枯黄并且乱蓬蓬的,再在脸上抹点,脸色就有点病态的蜡黄色,走路时略一弯腰,就如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人。觉得这样还不够,再找了一种较粘的树汁配上一种药草的草汁,做了一种想当粘稠的胶水,用较大的树叶托着,再取出匕首割下一把半寸长的头发,将头发沾上胶水对着水影仔细贴在嘴唇上,最后用胶水往眉毛上抹了点改变了一下眉毛的形状。就这样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将自己易容成了另一番模样,对着水面照了照,不是很熟悉的人仔细去看都认不出来,看满意了就在附近摘采了几种常见的药草,抱着药草,装成是卖药草的进入了河田镇,找了个人多摊位多的地方摆开了摊子。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及周围的小摊贩,难免会谈论一下,八卦一下,而最近发生的事性中最轰动的莫过于花家被灭族的事。这事早一天就在镇上沸沸扬扬传开了,现在的话题除了花家被灭的一些道听途说的见闻及猜测外,说得最多的倒是花家被灭之后对镇里带来的影响。最让花执闲在意的事是,花家在此立族三百多年,倒也是没有做过欺压乡里的事,反倒还经常在镇里做做善事,镇里的人大多同情花家,镇里有不少好心的人及武者,还有一些与花家关系较好的人及受过花家恩惠的人,自行的组织了几支探险队以采药或猎灵兽为名,实则是进山为花家死去的人收尸,只要找到尸体则就地埋葬,认得的就找块木头立个碑,不认得得就写上花氏男或花氏女。那群披甲的神秘人从追杀回来后,倒也没有再次进山,也没有理会这些进山的探险队。听得这个消息花执闲心中既悲痛又感激,低着头,强忍着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在心里默默立誓:他日我若能大仇得报重振花家,我决不忘今日河田镇乡亲的恩情,定为河田镇的乡亲谋福祉。
匆忙收了摊子,买了把锄头,再买了把柴刀,绕了个圈子进入了花家背后的太阴山,装作是进山里采药草的,化的装也不御,虽说那些披甲人已不管进入太阴山的人,但还是小心点的好。进山的目的除了看看镇里听到的消息有人为花家的人安葬的真实性外,自己也是想遇到了花家的死难者好安葬一下,还抱着一种侥幸的心里,希望能够找到还活着的人。
进山走了大概十多里后,渐渐地看到一些新坟,这些都是镇里的人为花家遇难者所立的,越深入山里,新坟越少,再往里走了三十后,已很少能看到新坟,大凡有新坟的地方,附近都会有打斗的痕迹。一整个下午,花执闲也找到了两具族人的尸体安葬了,毕竟进山来做善后事的人不多,而且都是组队的,花家人逃走时是分散逃的,在这么大的山里要找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若非有打斗的痕迹,这短短的一天里巩怕还找不到这么多。
这靠近镇子一百里的山林里,只有一些没多大攻击力的野兽及一些较弱小的灵兽,也许是前天晚上追杀的动静太大,不少的野兽和灵兽都被惊动得跑到更深入的山林里去了,所以这一个下午倒没碰到什么野兽,灵兽更是一只都没碰到。看看黄昏将近,却突然下起一场雨来,无奈之下只好找个地方躲雨,虽说早有在山里过夜的打算,好让自己明天有更多的时间找寻,但这下起雨来总不方便。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坐下,拿出布袋里的馒头和水袋正准备打点一下有点饿的肚子,却依稀听到一阵哭泣声,仔细听,那哭泣声很小,混杂在雨声里极难分辩。
将食物收好,向那哭声的方向偷偷靠近。靠近那哭声处,透过灌木树枝的缝隙,看到三十米外正有一个瘦小的身影,一只手放在眼前擦着泪,蹲在一棵大树下哭泣。那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的手遮住了脸看不出面目,但是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看到这个小男孩,花执闲心头一震,天见可怜,莫非,家族还有人活着?我并不是孤单的?一下子不敢贸然出去,静静观察那个男孩。小男孩哭了一阵,似是心情平伏过来后也无力再哭,将手放下。在那小男孩将手放下的一刹那,花执闲心头一喜,忍不住大叫一声:“繁言!”
小男孩忽闻雨中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吓得一跳,抬起头一脸迷茫的朝周围看。却见三十米外站着一个头发蓬乱,脸上脏兮兮还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陌生人。在这深山里两天没有见过人,忽看到这么一个怪模怪样的陌生人这样盯着自己,小男孩被吓得禁不住又哭起来,想走却又无力,何况长时间没见到人,虽说见到这样一个怪人,却也不舍得离开。花执闲快速窜到花繁言身前,伸手抱住花繁言:“繁言,你还活着,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闲哥哥呀。”花繁言边哭边疑惑看看花执闲:“闲哥哥不是这样的。”花执闲猛然想起,自己是太高兴了,居然忘了自己是化过装的,伸手接点雨水在眉毛上擦擦,擦去胶水,再接点水在嘴唇上擦擦,撕去胡子,用衣服将脸擦干净,露出一张有点小帅还带点刚毅充满阳光气的脸。看到这张熟悉的脸,花繁言抱住花执闲的肩膀大哭:“闲哥哥真的是你。”花执闲被他这么哭得心中一痛,也忍不住从眼里流下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