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换见平安停下看着院子一角,忙过来道:“道长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顺着平安转过头的方向看去,脸‘色’微变道:“那个,啊?那就是那个男人的马!道长可是有不对?”
平安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那马长得有些奇怪罢了。”
一直跟在边上的大汉道:“是古怪,我听马夫老何说了,那马都不怎么吃的东西。”
平安摆了摆手道:“算了,正事要紧,左右不过是匹长的特别的马罢了。”
金不换也道:“是是,道长若是喜欢等会儿一并带走就是,这马长的虽然奇怪了些,却是真和《相马经》说得一般:阑筋竖、马膝如团曲,溺举一足如犬。我以前还到是瞎说,没想真有长这样的马?道长您说说,这般怪马也骑得出来,这人定然有鬼。”
平安微微摇头道:“这事情倒也不能如此说,我朝那八龙驹,板肋者也有,剑齿者也有,头生龙角也有。若说怪,更是怪的不像马了。光凭这个也不能说什么,且去看看令嫒情况如何再说。”
金不换看来也有些急,连忙点头往前去,过了一片小湖就到了金不换‘女’儿的房间。这金不换的府邸果然规模不小,虽然按着国朝的礼制,这白身之人的府邸不能有太多的房间。可这金不换家的房间都是大一号的,院子更是大的吓人。占地的面积比起原本的佑胜候府来都要大上一些。雕梁画栋,白石假山更是不用说,在京城能有这样大的一座宅子,金不换的财力无需怀疑。
进房间就是一个紫檀的大屏风,看材料都是大块的紫檀木拼成的,就这一个屏风怕是一般不贪赃枉法的官员一辈子都买不起。进屋子就能闻见淡淡的紫檀香味和纸墨香气,绕过屏风果然是一整排的书和字画,而且字画都颇为不凡,平安留意了一下,其中笔锋有些婉约柔弱的,似乎正是这金小姐的手笔。
平安点了点头,对着金不换道:“令嫒看来还是个才‘女’啊,这一手丹青怕是得了京东南幸得山林琼先生的真传了!”
金不换惊讶的看了平安一眼道:“道长真是行家啊!这都看得出来?”
平安微微点头道:“林琼先生乃是国朝‘女’画师里魁首般的人物了!我幼时和宁采先生学过画,在他哪见过林先生的手迹!”
平安如今才觉得自己在侯府的日子没有白待,过去虽然也觉得程青云对他不错,可到底会有种寄人篱下,为人仆役的不甘和怨恨,等入道之后,才知道这侯府学来的待人接物,人情世故便是修士也免不了。修士们寿元久长,自然有的是闲工夫去学那些个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就是不学,这么多年看下来了。经过见过的,随便张嘴说说都是真知灼见。
平安年纪不大,能屡屡唬住人,也亏了这佑胜候府里的见识和他那过耳成诵的本事。平安这次来京城,住着的地方到正好离着宁采画的《东壁浮世百相绘》远,特意去瞧过一会儿还打听了宁采的近况。这时候想起才顺嘴提了一句,反正他是得了承认的弟子,也不算唬人。
金不换吃了一惊,要知道宁采如今早坐实了天下第一画师之名,在他看来平安只怕除了本事不错,身份也不凡。金不换还没说话,就听一个‘女’子声音带着几分惊喜道:“宁先生的弟子吗?”说话间,书架后头就转出了一个不施粉黛,身上穿着狐皮裘袍的披发‘女’子来。
见到平安一身道人打扮,也是愣了愣,嘴里要说的话似乎憋了回去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金不换连忙道:“就这么出来成什么样子,不是说了今日有贵客来吗?”金不换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没半分的怪罪。
平安微微意外,心里暗道:还道这金老头说要让那男人当‘女’婿是在诓我,其实早就把‘女’儿许了靠山了。如今看来倒是我错了,感情还真有爱‘女’如痴的家伙啊!这重‘女’轻男的心思,倒是和如今的男人大不相同啊?这金不换有些意思!
金不换这‘女’儿却是有几分英气,看了他父亲一眼就道:“不过是长了长人脸出来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宁先生的高第可不是简单能遇上的。父亲莫要担心,若真危及‘性’命了,大不了‘女’儿自去大师府前跪着求太师出手就是!”
金不换急的满头大汗,连忙对着平安道:“道长莫怪,道长莫怪,这孩子是个画痴却没有不信道长的意思啊!”
平安摆了摆手道:“无妨的,瞧金小姐这样子,却不像是沾染了什么邪祟。这丹青之道我虽不痴‘迷’却也喜欢,这次来京城就是冲着东壁来的。两年前在东都遇见老师就说了要来这里一趟,后来回山修行却是如今才有时间来。”
那金小姐点了点头,突然指着墙上一幅无落款的画道:“道长看看这幅画画的如何?”
金不换脸‘色’一变,却被金小姐暗中一拉止住了。平安心里叹了口气,暗道:果然如此啊!表面上却装着看了那画几眼,开口道:“康成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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