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些老师的任课调整。虽说带初三和初一没啥,可终是不同啊。我这次惨,代的成绩全在后面。莫船说,我也不好,昨天连舟见我还直说遗憾。说‘以零点二分之差被挡在受奖线以外,说我冤不冤。我说,冤有什么办法,只能如此了。愚同说,你也该争争的好。莫船笑笑。
那天吃完饭,方春华叫住莫船说,我考试时,一个学生没考,算均分时算上了,也不能受奖。我本不想去说,可看那些老师少加了一、二分也要争来,就觉得自己有点亏。莫船说,那就去说么。方春华说,这可怎么开口,让人觉得真想得奖似的。莫船说,这你就想好,要么争,要么就别有啥吃亏的想法。
方春华说,大家咋就这么看重分数的不行?这时,同莫船平时好的一个中年教师过来说,那你说教师争啥?争的就是这。你一听谁第一名,谁第二名,想两人有多大差距似的,不过零点一分。你说争不争这零点一分。再说了,谁也不是图那个奖品,可不受奖,心里就不舒服,好似自己的工作没人看得见,没人重视,名声上也不好,学生也拿斜眼看你,更别说领导了。大家一块儿工作,谁比谁差?而且考试时争的人,平时用心的并不一定多。你见别人到自己前面了,你还不服气。可不服气,你只能心里气。
莫船说,王老师说的对。你去说说,少算一个人,均分要上一分呢。方春华说,可这咋说?莫船说,看你为难的,我给你向连舟说。方春华说,这就求上连舟了?莫船说,这咋叫求谁呢?是他们工作失误造成的。方春华说,话虽这么说,可总是让人要点头的。莫船说,你别多想了,我给他讲。
莫船给连舟讲了。连舟查了下说,这可就怪阅卷老师了,没考和零分是不一样的。这儿登成了零分,算人时自然就算上了。我下来问问,如果没考,我改过来。后来连舟对莫船说,的确没考,这春华的均分过了受奖线,评了三等奖。
期中表彰会前,开了一个成绩通报会。虽没说谁,但成绩和名次放在那儿,各人看了自有想法。李广胜讲了话。他说,我看了一下成绩,好的有,差的也有,要成绩一个样,这不可能,也不现实。有差距是正常的,可差距太大了就不正常了。象初一的英语均分差二十七分,初一的政治均分差十六分,初二的物理均分差十九分,初三普班的化学,均分差二十分,这些差距就太大了。你自己看看这成绩,应该有点反省吧。而且咱还把成绩和上回的调查做了对比,不能说所有成绩差的老师,毛病多,问题多,但大体是成比例的。教书这事来不得半点虚假和应付。别的话我不多说了,各人有什么问题下来去想想。
表彰会开的那天,用红纸写了光荣榜,还给获奖的老师照相。发的奖品看样子也好。莫船坐在下面有些不自在,平时把这些看得淡,可这会儿不知做什么好。看书不行,同别的老师说话不行,专心听会议内容也不行,整个人倒有些无所适从。
会后心里就有些默然,一个人在房中发呆。方春华进来,见他的情绪有些低落,说,咋了,这么不高兴?正说时,愚同也进来了。说,还能咋的,没得奖么。方春华说,莫船才不是这样的人。愚同就笑说,莫船是圣人不成?你问他,是不是?
莫船说,要说不是有些哄人,今天我要得了特等奖,也上台发了言,肯定现在不是这样子。但要说全是为这,又不尽然。愚同说,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平时嘴上不说,啥都明白,又觉得自己有才,不屑于争些蝇头小利。可放到这学校,你自负越高,失落越多。就这潭水,你骨子里根本看不上。可就这潭水你还搅不动,心里想得再多,也没用,只有默然了。而且你不在乎这些集体的荣誉时,集体也似不在乎你了,是吧?
莫船一笑说,你把知识分子的虚伪性一下子揭了出来。是有这感觉,可另一个感受,似乎是分数就是利益,咱这么的争,也是人为财死,见了几粒米,一下子全扑上去了。你不想上去,他搞的那氛围,让你还自卑的不行。几粒米倒是小事,就这氛围,你有些受不了。我总觉得教育越在分数里时,离教育的本质就远了。可你还说不成,不知它错在哪儿。
愚同说,你要这么说,也是,可还是想得多了。别人争的是官大官小,钱多钱少。你想的却是这个教育有没有问题,有你受的。正说时,刘连舟来了,问,你们说啥哩?
愚同说,说你呢,五一结婚看没问题吧?刘连舟说,这回定了,迟早那么回事。愚同说,也是,这回可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刘连舟说,又拿我开涮,我不过是个跑腿的。愚同说,说的轻巧,那咋不叫别人跑?跑腿也不易。我正说莫船哩,干教师么,就争那么一点点分数,你清高,你给谁清高?莫船说,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一样?
愚同说,鲁迅说的好,咱中国就两种人,一种是暂时做稳了奴才的人,一种是想做奴才而不得的人。刘邦,洪秀全他们为啥起义,不就是想做大官无门吗?我嘛,就是第二种人,我也想当校长,县长,省长的,可当不了?刘连舟说,啥事到你嘴里,都成道理了。不过话说回来,一个行当一个规矩,教师这行,看的就是这,咱不争这分数争啥?你可能不在乎,可你在乎的,只怕在这校园是难以实现了,生活就这么实际。
莫船说,行了吧,我糊涂的倒要你们指点。可中国除了正统的儒家名利外,还是有别的,不行了,我去做道士,和尚行么?大家就笑。
笑完后,方春华说,咱怕太有些理想化了,先搞不清争什么?正说时,唐丽丽冲进来来说,你们又说啥哩,出去玩玩吧。考一回试,都神经兮兮的,有这个必要么?愚同说,你是艺术家,我们是凡夫俗子,这些分数可关系到今后的柴米油盐。唐丽丽说,别说的可怜兮兮的。走,我嘴谗了,咱搓一顿去。刘连舟说,咋又发财了不是?唐丽丽说,不发财,还不吃了。就你这个官迷。你们不看外面已是春光无限了么?
莫船说,也好,咱们去乐乐。丽丽,再到我们去年去的猫王迪厅疯一回?连舟有些不想去,愚同说,咋了,现在就和我们分道扬镳不成?刘连舟说,看你说的,走,我请客。唐丽丽“哇”了一声说,太好了。
一伙人就先去舞厅疯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