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山,真是个极恶之地。
梵音放下军报,手指不停地捏动嗓子,仿佛她不这样做,就会窒息而死。
然而无相山只是一个开始,不久后,公羊虎率领的天将军再度遇袭,损失惨重,而原本归属于骠骑军的席军,也已经被胡军盯上,正张开血盆大口,试图狠狠地咬下一块肉。
情况不容乐观。
直到此时,梵音才彻底明白,先前那些战役不过是小打小闹,婆伽摩罗根本没有发力,一旦他开始认真对待,天下根本没有他的对手。
更糟糕的是。
她被软禁了。
半个月以来,梵音想尽办法给骠骑军传递消息,婆伽摩罗逐渐有所察觉,但他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只能先将其软禁,今后梵音的吃穿用度一概由婆伽摩罗亲手操办。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绯迩了。
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绯迩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努力苟下去。
腊月初三,天降飞雪,越来越冷了。
骠骑军所的情况比较糟糕。
北有婆伽摩罗,南有商承嗣,腹背受敌,眼下骠骑军全体个个精神紧绷,不敢松懈。
伤势刚好的裴苏御已经上了三回战场,场场皆赢,气势这才回缓。
此刻飞雪,裴苏御不再操练,骠骑军得了假,欢呼起来。
裴苏御转身往回走,稻香忽然跑过来,“将军。”
见稻香神色严肃,裴苏御心底一紧,“怎么了?”
稻香道:“平生大人,殁了。”
裴苏御怔了瞬,旋即缓缓道:“找个地方埋了吧。”
稻香说是。
近来死了很多人,裴苏御有些麻木。裴魂宁的死于他而言,只在心海掀起一片小小的浪花,很快就回归平静。
他只庆幸,幸好半月前,他在忠勇侯故去的时候,冲动之下问出火药的藏地,否则,骠骑军就没有一丝生机了。
“你要去溯阳?为何在这个时候去?”
溯阳距离胡军非常近,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必有损失。
裴苏御道:“溯阳有一批军火,夺回来,骠骑军就能脱离困境。”
逸兴思奇怪道:“军火?就是裴魂宁说的那个?”
裴苏御说是。
逸兴思却摇头道:“不行,此人阴险狡诈,未必说的就是真的。”
裴苏御道:“他没有骗我,上回他说余下的所有宝藏都在宣州,事实证明,他说的没错。”
逸兴思犹豫一瞬,“那也不行,溯阳离胡军营地太近了,不等你靠近,他们就杀过来了,届时连命都保不住了,还要什么军火?”
裴苏御与逸兴思意见相左,“可眼下骠骑军身陷囹圄,不置之死地如何生?阿音还在婆伽摩罗的手中,一旦他攻破骠骑军,商军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到时候,就都是婆伽摩罗的天下了!”
顿了顿,裴苏御道:“我不管天下是谁的,我只要救出阿音。”
逸兴思何尝不是这样想,只是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不可能因为梵音,弃骠骑军的将士不顾。
“这件事容我再考虑考虑,晚些给你答复。”
裴苏御无声地点点头。
晚些时候,公羊虎率领天将军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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