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上天报复吗?”
“本官既然敢拿你,自然掌握了证据,之所以诘问,为给汝一个将功赎罪之机会耳!识相的话,赶紧全盘脱出!”
“杨公能把证据拿出来让草民瞅一瞅吗?”
“你……”
“若尔等拿不出来,吾定要去长安闹个不休!让陛下,把尔等人面兽心的家伙,剥夺官爵,充军雁门!尔等莫要忘了,太后乃吾远方之大母!陛下,乃吾远方之叔!”
被绑着双手的王仁看着坐在案几后,面色漆黑的杨仆、眉乡游徼、三老、蔷夫,面色狰狞,大笑不停。
他料定这群人不敢对自己动刑。
有太后撑腰,何人敢轻易施加刑罚?
眉乡游徼看着逐渐黑暗的天色,附在杨仆耳边,挑挑眉,小声询问,
“杨公,现在可如何是好啊?天黑了,还未有任何进展。”
杨仆扭头,深吸气,压低声音,沉声道:
“诸位既然抓了他,应该有证据吧?哪怕是一丝一毫也行。”
“有一个不算证据的证据。”
“什么?”
“一个月前,王仁曾经帮助他人运输过一批货物。货物貌似很重,车辙较深,只可惜货物主人已经出大散关了,吾等也没有查验运输之物的办法。”
杨仆皱着眉。
出关确实难办了。
“还有其他证据吗?”
“校尉有所不知,此人在眉乡横行霸道惯了,再加上之前有人看见王仁经常往西山大麓那里跑,吾等才推断其为犯人,根本没有多余的证据了。”
“看见之人何在?”
眉乡游徼叹了口气,苦笑,“其被吓得不敢出来作证。”
“还有就是……王仁这厮的叔父一个月前逝世,其无子嗣,祭奠之事皆由王仁进行,吾侪已经扣押两天了,今日无法再行扣留审问。”
“砰!”一声巨响!
杨仆冷面,拍案几,勃然大怒,
“此鱼肉乡里者,吾必诛之!”
“杨公,天色已黑,可否把鄙人放了?吾已经一整天吃饭了。当然若是诸君管饭,吾不介意再陪尔等玩玩。”
“事先说好,吾要吃肉,最少一根烤羊腿!没有的话四个猪肘子也行。粟米嘛,吾要今岁刚刚收获的,酒不用太好,蜀郡卓氏所做即可。”
王仁活动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手腕,咧着嘴,笑容灿烂,顿了顿补充道:
“还有吾之叔父,其无我祭祀,恐怕在黄泉饿了好久了。吾这人一向孝顺,还望诸公一会儿准备一份相同的饭菜,吾带回去给叔父吃。”
杨仆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
眉乡谁人不知,陈仓营穷困潦倒,每月的军粮都要严格把控定额,否则最后几天会没饭吃。
如今这货竟然说给死人吃的饭顿顿有肉。
这根本公然敲诈勒索……
根本就是在笑话自己,挑衅自己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仆冷喝:“左右听令,杖十!”
“尔敢!吾乃陛下之侄!”王仁被按在地上,咆哮。